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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出来混是要还的(2/3)

等我安抚家眷,最多两刻时间,就随你们离开,行个方便好吧?”

两个御史纠结,老袁哈哈大笑:“别人不允许,变之却可以。

你也不要焦急,耐心开导夫人,一切都会好的。

两位请随我来,我以人格担保,变之不会食言。”

武康拱手道谢,带女眷去后院,简短讲述原因。

晓晴长舒口气,俏脸有些纠结,水仙小声安慰:“夫人不要担心,依我看这件事,可能虚惊一场,毕竟法不责众。”

好个法不责众,果然聪明伶俐。

武康伸手点赞,温言安慰媳妇:“天若塌下来,个高的顶着。

我陪老袁喝茶,很快就会回来,不要再哭鼻子,在家乖乖等我。”

轻吻媳妇脸颊,收获两个白眼,轻啄水仙额头,欣赏苹果红透。

扫视房中诸女,和颜悦色交代:“不要胡思乱想,都尽自己本分,好好照顾夫人,不会亏待你们。”

说完转身离开,吩咐钱顺平郎,好好看家护院。

然后回到客厅,向袁公瑜行礼,跟着他们离开。

可真够倒霉的,刚刚出征回来,前脚刚进家门,就被请去喝茶。

如果所料不差,漠北诸多勾当,已经东窗事发。

御史台分左右,左台监察流内官,右台监察地方官。

类似最高检察院,原本只风闻奏事,不具备司法权力。

到了贞观时期,设置御史台狱,才能审理案件。

处理特殊案件,以及大案要案,诸如谋反叛逆。

御史台众御史,是皇帝的使者,代表皇帝亲临。

个个凶神恶煞,昔日长孙无忌,也被御史逼死。

所以他们登门,才能吓哭小晴。

台狱正堂之上,八个台史执笔,两个中丞陪审。

左首袁公瑜,右首沈易昌,主审杨德裔。

老杨六十三岁,国字脸很威严,官拜御史大夫,曾是武康部下。

武康任婺州刺史,检校越州大都督,他是都督府长史。

去年在会稽县,开挖陂水大渠,溉农田数千顷。

因为这件事,被朝廷提拔进京,做御史台最高官。

杨德裔轻咳,语气很严肃:“将军也认识我,不再自我介绍。

我奉圣人口谕,冒昧请你前来,关于漠北行军,有些问题请教。

先请将军入座,在请知无不言。”

果然东窗事发,武康无奈苦笑,缓缓端在胡登。

德裔合上文件,字正腔圆问话:“此次铁勒行军,你是行军长史,能够参与决策。

朝廷得到消息,你在天山南麓,坑杀战俘十万,此事是否属实?”

武康回话:“坑杀九姓降兵,共十三万两千,七百二十六人。

朝廷禁止杀降,我也心知肚明,但我无能为力。

仁泰总管传令,我曾据理力争,可惜没人支持。

所以天山坑俘,我是执行者,不是决策者。”

气氛瞬间压抑,他们瞠目结舌,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惊恐诡异。

两个记录文史,掉落手中笔,竟浑然不觉。

袁公瑜拈须,捂嘴干咳说:“铁勒虽是蛮夷,将军如此屠戮,也是有伤天和。”

说的都是废话,若非万不得已,谁会去伤天和。

沈易昌重咳嗽,台史继续记录,杨德裔继续问:“之后你们分兵,你随孙薛将军,沿燕然山西进。

攻破铁勒部落,放纵卫士抢劫,此事是否属实?”

武康回话:“不仅纵兵抢劫,还敲诈各部落,攫夺大笔财富。

这也有违军法,但还是那句话,我也无能为力。

天生战役之后,不再参与行军,我和我的部下,没有参与劫掠。”

冷笑声响起,杨德裔鄙夷:“你倒推的干净,可惜我有证据。

攻破同罗部时,其部执勤福展,其发妻和女子。

襁褓中的女孙,全部被你虏获,此刻就在你家。

请问武将军,要如何解释?”

武康苦笑,淡淡回话:“这个不否认,但我有话说。

我虏获她们,不是贪婪美色,而是为了婴孩。

当时兵荒马乱,她们正被追杀,只有被我俘虏,婴孩才能活命。”

短暂的沉默后,冷笑再次响起,德裔嗤之以鼻:“任你巧舌如簧,我只看重事实,人证就在武府,事实不容辩驳。

同罗小汉叶保,其发妻与女孙,也在你的家里,请问如何解释?”

这个没法解释,只能实话实说,武康摇头苦笑:“她们祖孙两人,都是仁贵所送。

还有五箱财物,折合铜钱千贯,也是仁贵所送。

此刻都在我家,大夫可以清点。”

罪行供认不讳,台史奋笔疾书,德裔冷笑更甚。

公瑜轻叹气,苦口婆心说:“变之屡次出征,应该熟知军法。

监临之处,收受贿赂,收刮财物,淫辱妇人,军法不容呀。”

这个我知道,可惜没办法,我不同流合污,便会遭受排挤。

无论是薛仁贵,孙仁师或刘审礼,都是中年大将,不想与其疏离。

因为我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并肩作战。

德裔阴阳怪气:“主导坑杀战俘,收受各种贿赂,以敌酋妻女为妾,都是不争的事实。

将军如此配合,御史台的工作,轻松很多嘛。

还请再阅供词,如果没有纰漏,就签字画押吧。”

台史拿来供词,武康仔细阅读,签名字盖手印。

杨德裔很得意,摇头晃脑说道:“行军大总管仁泰,此次尚未班师,所以劳烦将军,在御史台暂住。

此乃圣人敕书,我也无可奈何,大将军受委屈啦。”

赤裸裸的嘲讽,武康嗤之以鼻,乃翁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起身跟随公瑜,来到御史台狱,味道确实刺鼻。

这里的硬条件,相比大理寺狱,简直云泥之别。

袁公瑜凑过来,小声的安慰他:“变之不要担心,皇后会求情的,先委屈几天吧。

你是奉命行事,大总管郑仁泰,才是罪魁祸首。

由他顶在前面,你们没有大碍。”

希望如此吧,武康哑然失笑。

将军领兵出征,只要不打败仗,卫士伤亡不重,就不会掉脑袋。

至于坑杀战俘,收刮钱财美女,顶多丢官罢职。

反正有媚娘呢,只要不饿肚子,其余爱咋咋地。

眼角发现熟人,刹那瞪大牛眼,旁边的牢房里,竟关着刘审礼。

老刘盘膝而坐,睁眼瞧瞧武康,继续闭目养神。

事情严重了,该死的李九,貌似动了真格。

再次路过牢房,赶紧停住脚步,薛仁贵也在这。

这位比较轻松,穿着宽松长袍,吃着粟米炊饼,喝着劣质茶水。

武康呵呵怪笑,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

两人相视而笑,武康继续迈步,旁边就是孙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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