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四章 天地失色神灵现(1/2)
“不,我不要去皇宫,我也不要罗渊大哥哥离开。
我只想和罗渊大哥哥在一起,大哥哥你就留下来吧,秋言一定会很听话的好不好。”
许秋言眼泪汪汪地望着罗渊,不住地软语乞求。
罗渊望着许秋言,亦是一声轻叹,他的心中也有不舍。
他这一生还从未悉心的照顾过他人,就连道侣澹台璇雅也是聚少离多。
可以说,他把自己这百余年的宠爱,全都给了许秋言,早已视她为自己的女儿。
他缓缓抬起手,抚在了许秋言的额头上,随后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罗渊的手指微微颤动着,他的内心很是复杂,半晌他又是出一声轻叹,随后一指点在了许秋言的眉心之处。
指尖光芒闪烁,一道法力摄入了许秋言的眉心之中,随后许秋言便陷入了晕厥,向后倒去。
罗渊俯下身来,将其抱起,随后交给了许山虎。
他本想抹去许秋言脑海中关于自己的一切记忆,可这对于许秋言来说太不公平。
经过一番斟酌,他还是打算把许秋言一切关于他的记忆封印起来。
若有一日她能成就金丹,自然能够解开这段封印的记忆。
而到了那时,想必也早已将他放下。
“罗兄弟,秋言她......”
许山虎看着怀中陷入昏厥的女儿,哪怕明知晓罗渊不会对秋言不利,可还是没来由的心头一紧。
“许大哥不必担忧,我只是将她的记忆封锁了部分,这样秋言醒来后便不会再记得我。
这几年的时光过得可真快,第一次见面时的把酒言欢,恍惚就在昨日一般。
你与嫂子可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到了皇宫之后,那皇帝也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以后也不用为生计所担忧。
就这样吧,告辞。”
罗渊轻声开口,随后身影一晃,化作一道长虹,横遁远去。
十日之后 一处人迹罕至的荒漠中,罗渊盘膝而坐。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气息内敛,不见分毫外露。
若非在思索之时偶尔蹙眉,还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座雕像。
数日以来,罗渊一直沉静在悟道之中,他能感觉到,自身距离化神之境不过咫尺罢了。
他在等待,在沉淀自身的气势,令自己的道达到极致。
“十万八千道,无论风雨雷电,刀枪剑戟皆是假借外力。
而外力,终究无法长久。
天地尚有崩碎之时,日月亦有破灭之日,这绝非我想要的。
倘若要守护身后之人,必须能够平定一切动荡,挡住所有危机。
哪怕天崩地裂,我亦能重开天地,再造世间。”
罗渊喃喃开口,他的目光之中逐渐浮现出执着之意。
“铿!”
他的身后,剑意嗡鸣而起,随后漠流分神之身骤然离身而出,更是退步数百里之遥。
罗渊缓缓地闭上双目,他陷入了回忆,他回想起了从流云宗到今日的一切经历。
他想起了还在孩童之时,为了成为像父亲那般名动天下的剑客,不惧严寒酷暑,日复一日的练功习剑。
“为了平定赵国魔道,我孤身一人漂泊百年。
历经九死一生,成就元婴之身,而后回到赵国,覆灭魔道。
郝成子,血月宗,邪府,陨星教尽皆铲平,这是我的执着。
为了当年的誓言,为了报仇雪恨,这是我的执着。”
罗渊口中喃喃自语,耳边似又回想起当年在百川国关卜子面前含怒之言,流云耻,犹未雪。
弟子恨,何时灭!
持长剑,斩断踏仙山巅。
杀尽魔道啖其肉,长啸渴饮均衡血。
以其,祭我流云宗,告英烈。
“此后,踏平极冥宫,斩杀无极魔君,亦是在复仇。
而这,也是我的执着。
从流云宗,到广阳古派,到离渊宗,武元宗,和山大教,血庵山,真是令人难忘。”
他的目光之中露出了几分追忆之色,身上的气势却越凝实,似是要化作一片场域,足以扭曲空间。
“师尊下落至今不明,而偏偏大战在即,均衡教内又对我出了殒尊令。
要想守护流云宗,前提是我得先活下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对于修为的追求,一刻也不能停下,活着亦是我的执着。
今生今世,我定要成仙,天地灭而我不陨,日月碎而我不朽!”
这一刻,罗渊心中的执着达到了一个极点。
“若无修为终成空,若我成就了仙位,则天下太平,再也不会有所谓的乱世动荡。
若我成就了仙道,这天下之大,又有谁敢欺我身边之人!
假借外力终非长久之计,亦非上上之选。
吾心即宇宙,自有无穷之力,亦有诸天大道。
相较兵刃,五行之道,心中之道则无穷无尽,生生不息。
只要心不死,那道便不会尽,这,便是我的执!
我的道,便是执道!”
罗渊猛地大喝,双目更是骤然间闭目开阖,从中迸出两道精光,照亮了无尽苍穹。
他的气息在不断的攀升,道法在不断地凝聚,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像是在漏斗中一般,向其天灵之处倒灌而下。
他的周身空间不住地出现扭曲,范围亦是在不断地扩大。
从最开始的方圆三十丈,到了此刻的方圆百里,并且还在增长。
他的神识,肉身,都有了进一步的攀升。
体内的元婴更是不断地扩大,像是在施展法天象地一般,从最初的的三寸,到了此刻的七尺,在逐步向着元神转变。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广阳古派秘境之中五百年岁月,罗渊足以成就数次化神之境。
可偏偏舍弃,未曾借此突破,他的积累早已足够,差的仅仅只是选取适合自身的一条道路罢了。
在与许秋言一家相处的数载岁月之中,他不断地雕刻,从自己的父母,到斩杀的诸多敌手,一一刻下。
这些,是为了让自己不去忘记,去更加坚定与执着的走下这条路。
他的气势,修为,已然踏在了临界点,只差最后一丝便是成功踏足化神。
成句化神之后,以他而今的手段,罗渊自认足以与化神后期的强者交手。
然而,就在一切都极为顺利之时,刹那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漆黑,天地之间仿佛失去了一切色彩,像是连天外的日月星辰都尽数崩灭了一般。
“嗯?”
罗渊猛然间心中一股生死危机极升起,而后毫不犹豫地施展缩地成寸之数抽身而去。
轰!
就在他方才离身之后,原先所盘坐的地方骤然崩碎,方圆千丈尽数塌陷。
罗渊展开神识,扫视着周遭,除却那一个塌陷的深坑之外再不见任何不同之处。
而他,连出手之人是谁都未曾感知到。
他的面色逐渐沉下,在人突破之时突兀出手,毁人道果,这般举动无异于结下死仇。
纵然是避过了那一击,可悟道中断,又骤然动用法力,亦会造成反噬。
“究竟是谁,可若是仅凭这般手段,又怎会令我感到生死危机?
这天地,又为何骤然失色,莫非是天劫降临了不成?
可当年元婴之时又为何不曾见得天劫落下,这究竟是何缘由?”
罗渊望着那深坑,大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