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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鸡飞狗跳噩耗频发的正月(1/2)

早朝之后,此事就在街头巷尾传遍了。

武昙得了消息,就赶紧去前院书房寻萧樾。

这十天,萧樾一直客居在侯府,老夫人是安排他住在武青林那的,结果他嫌弃萧昀之前在府上留宿时住过,非要搬去了武勋那。

这几天武昙也经常过去,叫了周妈妈帮忙,陆续把武勖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另放了,只留了武勋早年在时的一些旧物。

可这些年下来,除了一些兵书战报之类—— 别的物件确实也早被替换掉了,没留下什么了。

有关南境的诸事的具体进程情况,萧樾没跟武昙细说,只早几天提了一句,说是她兄长们都没事,算是给她报平安了。

武昙过去的时候,萧樾不在,院里的侍卫说是一大早就出门回王府了。

武昙转身要出来,又迎着他从院外进来,于是又退了回来。

萧樾身后跟着雷鸣,手里提着个偌大的食盒。

萧樾抬了抬眉毛,雷鸣就将食盒交给了蓝釉,自己先退出去了。

蓝釉和青瓷把东西往桌上摆的时候武昙凑过去看了眼,东西不是从王府拿过来的,是醉仙楼大师傅的手艺。

“你干什么去了?”

武昙忍不住问道。

“燕北回来了,就回了趟王府。”

萧樾道,解下披风,走到桌旁坐下,继而调侃,“怎么,本王卖给你们家了?

当牛做马不算擦屁股,现在回趟王府还得先等你点头准了才行?”

武昙白他一眼:“是你自己死皮赖脸非要住我家的。”

这几天他老在侯府内外出没,武昙虽没特意去打听,但想也知道外面传出来的风声必然不好听…… 若是个久居外地的也就算了,可以推说是没地方住,他们武家行了个方便,代为招待一下,偏萧樾在京城里是有府邸的。

他堂堂一个土生土长的大胤王爷,放着自家府邸不住,跑定远侯府来常住了…… 这算什么事儿?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青瓷端了水来给他净手,他手上沾了水,趁势往武昙脸上抖。

武昙尖叫着蹭的就跳起来。

还没站稳,又被他一把捞了去,跌坐在他腿上。

萧樾从背后拿手臂捆住她,双手擎在半空,倒是没再为难她。

青瓷拿了干帕子来给他擦手。

武昙在他怀里挣扒了两下,没能挣脱出来,索性就也不费劲了,拿过帕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潦草的将的手给擦了。

萧樾拿下巴在她颈边蹭了蹭,趁机又啃了她脸蛋一口也就将她放开了。

武昙自己坐回凳子上。

蓝釉取了两副碗筷过来,因着武昙早上是吃过饭的,所以就只给她盛了一盅鱼汤。

萧樾提了筷子吃饭,两个丫头自觉的先退了出去,武昙自己用左手拿了调羹默默地埋头喝汤。

萧樾本来就没有在饭桌上闲聊的习惯,有时候破功都被武昙给外的,如今她肯乖乖的老实坐着吃饭,他也乐得清静。

先吃了饭又漱了口,两个丫头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萧樾就随口吩咐:“叫雷鸣进来,把公文信件拾掇一下。”

武昙端着茶碗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

萧樾与她对视一眼,戏谑道:“不用你赶,本王自己走。”

居然这么突然?

说走就走?

武昙疑心别是有什么事,心头微微一紧,就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盯着他不放。。

萧樾低头呷了口茶,再抬眸时候,见她还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终于忍俊不禁的叹了口气:“不日你兄长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本王住在这?”

有些事,虽是心照不宣了,可他那个大舅子—— 向来也是别扭的很!

有些场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算是给足他面子了,真要日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着他妹子“耍流氓”



想也知道武青林那张脸上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而且,武勖身死,等他的遗体被送回京,侯府必然还是要风风光光为他办后事的。

又不是什么喜庆的场合,萧樾自然不会无聊到自甘受累留在这给这个冒牌老丈人守灵磕头的。

萧樾提起她大哥,武昙才又想起自己过来找他的初衷,连忙收拾了散乱的思绪问道:“我大哥他们这就要回京了么?

不是昨夜战报才刚进京,这时候边疆战事初定,总要严防死守的防着南梁人反扑吧?

好歹也要等南梁拿出个明确的态度来,他们才好回来的不是?”

南梁在大胤边境的十几万驻军,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这是切肤之痛,足够它满朝上下捶胸顿足一段时间了。

再加上城池失守,领地被占—— 虽说萧樾的目的是逼迫他们低头求和,可按照正常人的出事作风,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挨了这大的一个巴掌,下意识的反应都应该是先反手打回来,总要试上几次,再多受挫几次,确定确实打不回来了再低,这才符合逻辑。

南梁这些年在大胤面前摆足了姿态,一直都是以强者的身份自居的。

哪有可能受挫一次就面子都不要的,立刻示好求和?

萧樾低头又喝了口茶,容色淡淡。

武昙等得心急,便就放下茶碗拿手指去戳他:“说话啊?”

“有什么好说的?”

萧樾莞尔,“自然是南梁国中出事了。”

武勖的事,当然不是杀他一个人就能彻底了结的,重点还在于南梁皇帝和太子那父子俩身上,现在南梁突然在武青林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是豁出去鱼死网破也要报复武家的,萧樾前面特意去了南梁一趟,就是为了想办法和武青林配合,好在南境变故之后能彻底堵住梁元轩的嘴巴。

具体是怎么安排的,他没说,武昙也没问。

这会儿就忍不住的好奇起来。

虽然明知道萧樾是在吊她的胃口,武昙也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继续。

萧樾却是不说了,气定神闲的喝完了茶,见书案那边雷鸣也将他的公文都打包好了,便就拍拍袍子站起来。

武昙急了,连忙站起来就堵在他面前,拧眉道:“我问你话呐!”

萧樾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小孩子家家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总之你兄长们没事,你们定远侯府也没事就是了。

武老夫人那,想必这会儿心情是不会太好,本王就不过去了,回头你去替本王辞个行。”

说完,居然真就撇开她,头也不回的大步出门去了。

“喂——”

武昙追到门口,气急败坏的直跺脚。

可萧樾却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不理她,直接拐出了出了院子就走没影了。

武昙恨恨的盯着院子里,半晌才气哼哼的也走了。

武勖就算再如何的禽兽不如,也到底还是老夫人的亲骨肉,纵然他做了太多让老夫人失望和痛苦的事,如今他的死讯传入京城,于老夫人而言,也总归是有剜心之痛的。

武昙知道老夫人需要时间先来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很识趣的暂时没过去,只是差了青瓷过去,让她嘱咐周妈妈这两天一定要好好照顾着。

萧樾不肯跟他说实话,虽说如今大局已定,武昙心里也还是跟猫爪子挠似的,萧樾越是不说,她就越是好奇,越是惦记。

生着闷气回了镜春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蓝釉跟进来,随手关了门,倒了杯水给她。

武昙接过来,后又狠狠一下用力拍在了桌子上,数落道:“你们王爷忒不是个东西了,说话说一半……他这就是故意的,想骗我巴巴的再找上门去求着跟他打听?

哼!

我就不去!

我不会等我大哥回来直接问我大哥啊?”

什么人呐这是!

“主子……”

蓝釉现在是真知道为什么古人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了,尤其是他们王爷挑中的这个小女子,这养起来是太费劲了,惯常喜欢小人之心不说,脑子还跟正常人不一样。

蓝釉十分无奈:“不是王爷吊您胃口,而实在是……那事情颇有些不雅,王爷才绝不好说给您听。”

“咦?”

武昙立刻就来了精神,抬头盯着她道:“你知道内幕?”

蓝釉道:“您陪王爷用膳那会儿奴婢在院子里偷偷跟雷鸣打听了。”

蓝釉倒是也不想侮辱了她这“纯洁”

的小主子的耳目,而实在是这小祖宗脾气太难搞了,定远侯世子要扶棺回京,路上少说也得走十天半个月的,这要让她憋到那时候去,指不定中间又得生出什么幺蛾子跟王爷置气找茬儿呢…… 蓝釉索性就做了个传声筒,赶紧替萧樾把这隐患给除了:“南梁朝中确实出事了,就除夕那天,他们国中宴百官的大宴是设在中午的,宴上太子梁元轩的嫡长子南阳郡王醉酒离席久久不归,后来被人发现和同样醉酒下去休息的梁帝新宠刘美人睡在了一起。

梁帝大怒,当场赐死了刘美人,又将南阳郡王锁拿下狱,并且革出了宗室。

南梁朝中最近因为这件丑事闹得鸡飞狗跳,景王带头出面大力弹劾太子,太子又在想方设法的周旋,想要替儿子脱罪,忙的焦头烂额,结果前罪未清,御林军在查抄他南阳郡王私产时候居然又发现了偷藏的龙袍,这下子就连太子自己也无法脱身干净了,是以……大约那边短时间内是谁也顾不上去处理边境的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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