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黑天道与小天道与伟大生命的降临

看着周白背后浮现的那一道道身影，玄女眉头微微一挑。

在她的感应之中，那一道道人形由物质界的大量物质凝聚而成，然后又被灌入了虚空中的某种信息，最后成为了一种类似于周白的生命体。

周白淡淡说道：“物质界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了……”

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缓缓说道：“不论是脑袋里的知识溢出来一点点，还是我的思维扫过那些智慧生命，甚至是我的目光所及之处，都可能导致整个世界的疯狂与扭曲……”

“所以很早以前，我就将自己的大部分意识转移到了虚空之中，至于物质界留下的肉身……只能算是我用来干涉现实的介质吧……”

随着周白的话音在天地之间响起，越来越多的身影在天地间浮现。

一团团的血肉凭空出现，不断成长，化为了一个又一个周白的模样。

与此同时，虚空中的信息被塞入这些肉体，那是周白的意志开始深入到这些肉身之中。

玄女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此刻出现在天地间的每一个周白，都是真实的周白，都同样蕴含着天人九灾的种种伟力。

有的周白细小如微尘，像是不断增殖的细菌般在各种生灵的表层生长、繁殖。

此刻他所展露的人形无法以任何手段被观测，难以被触摸，甚至难以被想象。

“太上开始觉醒。”

周白定定地看着玄女不断破碎的身体：“我不想让你消失。”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破碎的玄女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周白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的便是让世间再无畸变体，让一切智慧生灵再也不会被虚空和天道所扭曲，让诸天万界中的亿兆生灵远离那莫名的疯狂。”

周白向着眼前的少女伸出右手，轻声说道：“回来吧，玄女。”

在天道抽离的环境下，曾经需要小心翼翼，防止自身对物质界进行过多干涉的周白，这一刻像是再也没了任何顾忌。

“这项技术一直发展到了虚空文明的鼎盛时期，被认为是用来屠杀智慧生命最为有效的手段。”

伴随着玄女张开双臂，洞开的天道之门虚影竟缓缓在她背后浮现。

那原本如灵蛇般舞动的火红长发一阵飞扬后，便化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

温和的声音缓缓吹入了所有猫妖的耳中，如同一道道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他们的识海。

还有的周白如手掌大小，像是一只只蘑菇一样在平原上疯长，很快就覆盖了大片的地表。

如果说之前玄女制造出虚物质，是用技术手段逆转了物质和虚空分离的过程，尚算是温和、可控的话。

“而我从虚空中诞生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赐血肉以疯狂。”

感受到周白的意念之中的那一股决绝，玄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那一头如灵蛇般的血红色长发剧烈飞扬起来。

这一刻，虚空与物质世界被再次隔离。

下一刻，随着周白一步踏出，他便已经瞬间出现在了玄女的面前。

周白同样看着玄女，感受到对方的飞速消逝，却没有任何办法。

原本双目紧闭，盘膝而坐的妖圣陡然间睁开了眼眸：“结束了。”

“周白，投降吧，只要你愿意加入我，我可以和你分享你所未知的天道的知识。”

周白哈哈一笑间，伸手朝天一指，猫妖们的懒惰、疯狂、愚痴……种种特质在他的指尖汇聚，化为了一股混沌的意念。

“我是皇天。”

“哼……”

伴随着玄女冷哼一声，无数的血肉凭空浮现，化为一个又一个四肢匍匐在地的周白，咆哮着向降临的猫妖们冲杀了过去。

玄女伸手抓住了周白的右手，微笑道：“你做到了。”

玄女抚摸着周白的脸庞，缓缓说道：“我不想要你死，我更不想让季无烦将宇宙回滚到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现在能够创造出来的世界。”

玄女能够感觉到，周白的意念在这一刻如同化为了天道，正透过虚空向物质界进行投影。

海量的知识和信息从玄女破碎的身体中喷涌而出，然后疯狂涌入了周白的识海之中。

仅仅两句话，作为皇天信徒的猫妖们便逐渐稳定了下来。

整颗星球像是变成了无数血肉器官的集合，滔天的血海从星球内部剧烈喷发，一个个扭动的脏器如大山般从血海里被挤压了出来……

说话间，伴随着玄女意念的舒张，一个个黑色的大洞在天空中展开，虚空中的知识如同天河一般倒灌而出，不断充塞向周白的每一块血肉。

由周白的畸变血肉构成的肉身，完全在周白的掌控之下，凭借着天人九灾的畸变力量，可以保护那些猫妖的意识不被污染。

“宇宙中最古老，最神秘，最先超脱伟大文明掌控的第一缕智慧，便诞生于血肉之中。”

轰！巨大的黑色孔洞在星球上方诞生。

看着这些男女老少形态各异的人形，玄女立刻感知到虚空中有意识涌入这些人形之中，赫然都是刚刚被周白救入虚空之中的那些猫妖的意识。

“然而你们所谓开天的境界，其本身便是天道的环境下被创造出来的。”

“这就是你们心心念念想要超越的天道。”

“所谓的人心、民意的凝聚，原本就是一种盲目、愚痴、混沌的意念。”

“在这个世界，所有的疯狂、扭曲都会被我手中的天道抽离。”

伴随着战斗的爆发，刚刚重获新生的猫妖们立刻心神激荡了起来。

甚至不止是周白，玄女能感知到有另外两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正趁着虚空堕入物质界后引发的时空紊乱，跨越了遥远的时空观测此地此时此刻。

“如果已经成为畸变体的话，你所掌握的物质重组技术就没用了。”

便看到无数漆黑的虚空裂隙在外层空间展开，并不断聚合、叠加，逐渐化为了一团难以观测的人形。

“换个说法，就是这帮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让人发疯……”

“在破了开天境界之后，我结合天人九灾的诸多奥妙，创出了这招黑天道……”

“周白，我们已经成功了，停下你的小天道吧，那终究不是真正的天道，无法做到永续。”

而在周白构筑的小天道下，整个星球再次稳定了下来，就如同被重新梳理了秩序，将一切恢复了正常。

伴随着玄女的话语声传遍整个世界，声浪所过之处，山峦起伏、海河汹涌，万事万物都像是活了过来，发出了疯狂的呐喊。

但他们却没有随着环境的剧变而畸变，反而是随着周白的单手一抓，被抽出了意识中的种种负面情感。

玄女认真地看着周白，淡淡道：“伟大生命的实验一直在继续，当实验失败以后，自然就会在过去被重启，此刻的我也就被他们从历史上抹除了。会有一个新的我，另一个实验体诞生吧？但那已经不是我了。”

周白心中感叹一声，已经再次将猫妖们的意识抽离物质界，保护在了虚空之中。

“但谎言终究是假的，没有任何谎言可以永远地欺骗所有人。”

随着周白又一句谎言的传播，刚刚还在玄女的控制下发动攻势的周白们……竟一个个像是泡沫般爆开，如幻影般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化人心为天心。”

“而在学习这些知识的过程中，智慧生命在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影响，这本身也是战斗的一部分。”

“除非回到虚空文明所在的时代，不然是不可能阻止他们改变历史，重启实验的。”

这一刻，周白的谎言如同金口玉言般在整个世界响起，并在下一刻成为了某种真实。

他环抱着自己，看着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就活在我的身体里，我们的确是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意念扫过山峰，无数的白骨便破土而出，骨林上挂着一张又一张笑嘻嘻的脸庞，爆发出满山的笑声，化为了一片看不到头的骨肉丛林。

红色的长发一阵阵暴涨中，遮天蔽日般挡下了周白的意念，原本逐渐丧失那种疯狂、扭曲的天地也再次活跃了起来。

……

那么此时此刻，就在这一颗小小的星球上，周白遮蔽了天道的投影，将自己的意念如同阴影般于天道之下笼罩了整个星球。

“血肉是天地间最为独特的一种存在。”

而就在玄女拉着整个世界陷入疯狂的同时，周白亦在虚空中不断撕扯着对方所蕴含的信息，学习着那无数源自于虚空文明的扭曲、怪诞的知识。

在玄女的意志之下，原本时刻运转，维系着诸天万界每一个角落的天道，在这一刻竟然发生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变化。

感受着少女冰凉的身体，周白叹息道：“要不是你提供的那些源自于虚空文明的知识，我没有可能这么快就完成了小天道的道术。”

“吃了我吧，让我们永远在一起，这就是我最后的执念。”

轰！

整个世界像是被无形的力量一分为二，从物质中被切下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玄女皱着眉头，忍受着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恼道：“涉及虚空的战斗，在碰撞中被对方阅读到相关信息，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如果说原本天道透过虚空投影向物质世界，运转了整个诸天万界。

上一刻还如同一根根触须般在下身舞动起来的身体组织，则是眨眼间便化为了白皙修长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