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管她的警员愣了一下，没说什么，把手机给了她。

沈温暖犹豫了几秒，播通了唐茜的电话。

电话里一直没有语音提示，她等了约么半分钟，手机里终于传来一道女声——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她又试着打了两遍，依然联系不到唐茜。

颜舒雅离开有段时间了，警员见她有些可怜，“沈小姐，没有别的朋友亲人吗？

如果慕先生醒了还好说，万一他没醒，我们的证据，还有颜小姐的指控对你都会很不利。”

微微偏头，望了眼刚才替她说话的那警员。

沈温暖从心里发出一声感激，“谢谢！

我再试试吧。”

翻着电话簿的指尖微微一顿，沈温暖瞳孔一缩。

厉靳年…… 她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小脸一白。

她不记得……存过他的号码…… 微顿了顿，她提着一口气，再次拨通电话。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爸，我是温暖。”

对面先是安静了几秒，旋即，一道带着嫌恶的刻薄声音，悠悠传来，“沈温暖，你有事吗？”

沈温暖愣住了！

隔了好几秒，她不可置信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再三确认是父亲的号码。

神色陡然一冷，她冰冷开口，“凌素歌？

我爸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爸他担心我，所以来医院看我，知道我没人陪护，他就留下来了！”

“你胡说！”

沈温暖情绪激动，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略微尖锐的指尖刺入掌心，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沈温暖！

别以为沈鹤有多在乎你，多爱你！

他在乎的，是能给他实实在在利益帮助的人！”

凌素歌嘲讽的冷笑，“虽然我不会给他想要的！

但吊着他看你们痛苦，我就开心！”

“凌素歌你是不是疯了？！”

沈温暖浑身发抖，怒斥一声。

“…素歌？

谁的电话啊？

…”

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沈鹤的声音。

“…是房产中介！

沈叔…你不用照顾我了，温暖也受伤了，你不去看她吗？”

沈温暖的心，随着电话里凌素歌不怀好意的问题，停跳了一拍。

呼吸凝住，便听到那边沈鹤讨好的笑道，“她长大了也坚强，用不着我，我陪着你就行……”

心再次狠狠揪痛。

沈温暖紧紧咬住唇，任凭被抛弃的孤寂感，浸透浑身每一处骨骼。

她长大了！

她坚强！

所以她用不着父爱！

更不需要依靠谁！

呵……沈温暖苦涩的笑了，忽然觉得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真正了解过，所谓的家人。

“沈叔能再帮我洗个苹果吗？”

电话那头，凌素歌的话还在继续。

沈温暖眉心紧拧，眯了眯眼，似乎猜到了什么。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冷笑，“凌素歌，小茜被你支去哪了？”

电话里静默了一秒，凌素歌冷哼一声，“沈温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温暖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 警局门口，颜舒雅和康锦博刚出来，迎面便撞上个中年男人。

“教授？”

康锦博一愣，惊讶道，“这么晚了，您……”

“有个朋友出事了，我来看看！”

中年男人说着，急匆匆往里走。

“教授？

您朋友叫什么名字？”

康锦博从没见过陈教授这么慌张。

陈教授急的脚步都没停，“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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