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这么多年训练的本能，十五几乎睁开眼的刹那间，从床上一跃而起。

连进来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她下意识的，就出手朝着冲进来的人的喉咙攻去。

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此时阴云密布。

十五出手，那人的动作也不慢，微微闪身，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十五的攻击。

十五的手，倏然攥成了拳头，一拳砸在了房门上。

“嘭！”

的一声，房门被拳力撞上。

与此同时，她也认出了来人是谁，十五稳住身子，僵硬的站在了门边。

“没死啊？

呵……”

林牧琛轻飘飘的语气，不屑的呵笑一声。

那凉薄的语气，顿时让身穿睡衣的十五打了个冷颤。

“反应不错，这么多年，没白练！”

冷嘲的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话音一落，十五低着头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一片！

这么多年…… 从姐姐走后，这是她和他第一次过招！

十五抿了抿唇，夜风拂过她有些泛酸的眼睛。

“不说话？

你是哑巴么？”

林牧琛的声音，被夜风吹散，飘入耳朵，隐约带着几分戾气，“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能弥补你他妈犯下的错！”

充斥着怨怒的低吼，瞬间将十五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

十五抿紧了唇，没有应声。

小脸却一片煞白，垂着的眼睛，红的仿佛染了血。

见她还不开口，林牧琛冷笑一声，心头的怒火怒涨。

开口的话，是连他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尖酸和刻薄，“你这种没心没肺，把别人的生命置之不顾的女人，应该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吧？

你说……”

说到这里，林牧琛微微一顿。

他冷嗤一声，笑道，“……当年死的人，怎么就不是你呢？”

一句话，十五猛地抬起头来。

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褐色的眼睛里，仅仅流露出几秒的震惊。

难过，伤心，痛苦，愧疚—— 所有涌上来的复杂情绪，都迅速被她压制下去，藏在了眼底。

她缓缓低下头，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意。

双手瞬间攥成了拳，略微尖锐的指尖，深深刺入掌心之中，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沙发上的林牧琛却还没说完，“摆出这副委屈的样子，装给谁看？

嗯？

你觉得我会……”

“我没有。”

这一次，没等他说完，一道清淡的话音，蓦地打断了他的话。

林牧琛愣了两秒，刚要再开口，十五就又出了声。

“很晚了。”

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下了逐客令。

走到床边，拿起了衣服披上。

林牧琛看着她的动作。

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从心底升起，愤怒燃烧起来。

他大步走过去，动作粗暴的，一把将她披在肩头的衣裳扯下来。

开口的声音，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尖锐，“谁许你穿衣服了？

她在地下，比你冷上千百倍！”

话音未落，十五抓住衣服的手，狠狠一僵。

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林牧琛拧眉，紧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

小时候她不是很能说吗？

他每次和十一吵架，她就会冷着脸，来教训他！

骂他！

自己受了欺负，她却从来不说！

那么小的她，俨然就是个小小的护姐狂魔！

可现在……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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