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涂晓眉开眼笑，俯身在唇上啄了他一口，“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不知道。”

“对的呢，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伤脑筋。”涂晓侧头沉思，“那我这么问，要是见不到我，你会不会特想我，恨不得我突然出现？”

卡卡想了想：“好像会的吧。”

“要是看到我被欺负，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你也会替我拼命？”

这次卡卡想也不想：“我会扒了他的皮。”

“螃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涂晓喜极而泣，用卡卡看不懂的深情说：“这就是喜欢了，你绝对是喜欢我的。”

卡卡反抗地想，鬼才喜欢你，你这么丑，哦不，她一点也不丑；你这么泼辣，哦不，她这叫勇敢；你这么勾人，哦不，她这叫性感；你这么——卡卡现他竟然找不到涂晓的缺点。

可是她是我弟妹啊，对不起朋友的事，我不做！

“螃蟹，要是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一定不许讨厌我，知道吗？

我是不会害你的。”

卡卡说：“我一定原谅你。”

涂晓开心地又想亲他，这次卡卡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涂晓恼怒地说：“你干嘛，怕我亲肿你的嘴啊？

松手！”

“不松！”

“你给我松，听见了没？”

“打死不松！”

两个人纠缠着，忽然赤仙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传出：“卡卡。”

涂晓羞得慌忙起身，狠狠剜了卡卡一眼。

赤仙子已经苏醒了，但不知为何，她看见卡卡时俏脸红扑扑地似熟透的红苹果，但是她依然朝卡卡奔跑过来，因跑得太快而摔倒。

卡卡忙扶起他：“仙子姐姐，你命格碎了，不能剧烈运动。”

“卡卡，我求求你，帮帮我。”赤仙子哽咽地泫然悲泣，“我以圣女的身份，聘请你为斗鱼圣卡神，请你带我上双鱼殿。”

……

等到英雄在血筑的牢笼里养成，张起带血的薄翼，去造访万能的神祗。

卡卡远远得看见了真实的双鱼城地下城，和梦境中全然不同的感觉，现在更真实——铸造成双鱼戏珠模样的城池笼罩着自由的幻想，双鱼座的平民用他们富有的想象力编织出渴望中富有的未来。

卡卡本以为他会看见类似的景象，但事实上，他看见的只是水淹城池——不知从何而来的海水淹没了半壁江山，呼啸的海浪在地下城拍打，卷起的浪花化成死神的面孔。

“怎么会变成这样？”赤仙子病态的脸色掩不住悲泣，她紧蹙眉头，飘扬的秀遮住了病美人的眼泪，“我的双鱼座，这就是我挚爱的双鱼座？

该死的魔鬼！”她咬牙切齿地冲向城池，翻涌的海水忽然绝提，朝着她当头砸下。

“电擎雷界！”

卡卡驱散海水，挡在赤仙子前面。

水无常形，正常的海水绝不会遗世独立地只包裹住双鱼城。

卡卡抬起手对准城池中央：“出来，鼠辈，让我打死你。”

“呼……呼……呼……”似是死神在吐纳阴风，海水陡然居中裂开，现出一条通道，直通南天王的老家。

有浪花飞溅在空中，化成了一张见所未见的脸，傲慢地回音不停地在卡卡耳边聒噪：“圣女，这五个无名小卒就是你的同党，你的救兵吗？

大王说过你们会来，原来果真会有傻子会自寻死路的。

双鱼城由我把守，来者死！”

赤仙子：“你是半海神？”

“能得圣女记挂，实乃我之荣幸。

圣女大人，请就此止步，若您肯回头，我依然尊您为我心中女神。

若是您执意要……”忽然刷的一声，浪花全部消失了，那是卡卡扬起的毁灭咒将讨厌的浪花全部冲毁，一边说：“还记挂？

我在家养了头猪，我也会记挂找个时间宰了吃了，你能说我是喜欢那头猪吗？”

“可恶的杂碎，让本大爷把话说完！”浪花重新出现，所谓的半海神的声音又开始叽叽喳喳：“圣女大人，若您执意要……”

卡卡忽然再度扬手，将浪花再一次抹杀，说：“我来替你说完，若是赤仙子执意前进，你就要把她先睡后杀，对是不对？”

海水明显地因心神不宁而飘荡：“你……你怎么知道？”

卡卡：“鼠辈的心思，我闭着眼都能猜到。

滚出来，让本大爷把你给打死！

还藏？

惧之煞，狂之煞！”上百只煞魔从卡卡手里跳出，蜂拥扑进海水里，搅得碧波涌动泛滥。

卡卡在旋转的水浪间看见有穿梭的人影二闪即逝。

“二闪！”

黑色闪光冲进了海中，飞逝的人影顿时止步，海水居中涌动，水分子渐渐聚拢成人形。

“你想要见我？

那就如你所愿，愚蠢的杂碎，你是在断送你仅剩的那么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

一把金色椅子，一个男人。

他坐在椅子上，漂在海水中，冰冷无情的眼睛残酷中透出狡黠，覆盖鱼鳞的手指有力地弯曲紧握一截海蛇鞭。

当半海神真身出现，气势变得截然不同了，有恐怖的魔影冲了过来，涂晓、寻战、阴落和阳绝全部淹没在了魔影里消失不见了。

有黑色魔影卷向了赤仙子，要将她卷走，卡卡一把将赤仙子紧紧抱住，那些魔影冲击在身上如镰刀割肉，卡卡用身体密不透风地护住赤仙子。

她连头都不曾被掀动一根。

卡卡冲着魔影重重外的半海神竖起中指：“鼠辈，有我在，你休想碰她一根毫毛！”

“卡卡，谢谢你，但是你斗不过他的。”

“我已经预定了他的项上猪头！”

“卡卡，你根本不懂！”赤仙子急切地摇头，“半海神没有名字，他自号半海神，于是双鱼座的人都只叫他半海神。

他幼年时时常幻想自己是一只在海中能飞的剑鱼，这幻想令他小小年纪所过之处却云生鱼影，和他如影随形。

终于他六岁那年跳进了苍玉海，十年后却突然奇迹生还，并且声称自己见到了海神，从此他自号半海神，投入南天王麾下。

在海中，他根本就是不死不灭的。”

卡卡：“我不信他打不死。”

“千真万确，曾经有一次半海神色胆包天，化成洗澡水想要偷看沉鱼洗澡，却被沉鱼识破，沉鱼一怒之下打得他灵魂扭曲，却始终无法杀死他。”

不死不灭，死亡公式……

卡卡一时走神，冷不丁赤仙子忽然“啊”地痛叫一声，卡卡心中一紧，现竟是一串水珠混在魔影中冲进来，撞在赤仙子短裙下的大腿上，立即刮出条血痕。

“灭言闪杀术！”

半海神放出了击杀咒，卡卡在魔影重重中看不清击杀咒的方向，只能释放电擎雷界无差别防御。

击杀咒撞在防御盾上，卡卡眼睛一黑，巨大的冲击力令他连光剑都几乎握不紧。

忽然魔影化成了手卷住赤仙子的腰肢。

“卡卡！”

“仙子姐姐，抓住我手，千万别松！”卡卡奋力抓住赤仙子，用尽全力将她拉出了魔手，两个人重重摔进巨浪里，衣裳尽湿。

赤仙子忽地惊叫一声：“卡卡你后面！”

卡卡迅捷回头，看见一把光剑无人操纵地刺向后背。

他双手齐出，紧紧抓住剑刃。

半海神的身体忽然变成了无数个在身边闪现又消失，冷傲地说：“你输定了，蚍蜉撼大树，可悲的蚂蚁永远仰望不到大象的高度。”

“卡卡。”赤仙子疲惫地靠在卡卡肩上，清亮的双眸蒙上了灰败的阴影，“我的头好痛。”

污秽的魔影污染了她的纯洁，她被半海神割伤的大腿冒出了缕缕的黑烟。

卡卡将手按在了她大腿上，轻轻揉动。

“啊，你敢——唔……”却是卡卡正用复原术为她治疗伤口。

赤仙子红着俏脸，被卡卡触摸的大腿火热与冰寒交替，她微微颤抖，心如坠云端，软软地靠在卡卡身上，暗想，我又被他揩油了。

半海神似乎因卡卡的举动而愤怒了，重重的魔影忽然化成了无数的击杀咒冲向卡卡。

赤仙子明艳的脸颊被这无处不在的绿光映染地如蒙上了毒，惊慌地身体僵直，扯住卡卡衣服的手骨节白，乃至于瑟瑟抖。

不知为何，她忽然怕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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