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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2/3)

末了还要搭上池京禧,问道,“对吧,小侯爷?”

池京禧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如何知道?

我又不是女子。”

闻砚桐一噎,便道,“你读那么多书,也算见多识广,这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读的书都是文学礼法,传世之道,又没有去研究女子嫁的如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池京禧不咸不淡道,“你的故事讲完了?”

“还没还没。”

闻砚桐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些跑题了,立即将话题拉回重心,继续道,“怪事就是从女子死之后开始的。”

故事自这开始,便开始有了阴森之意,闻砚桐故意用语气营造气氛,低低道,“秀才心虚,怕女子的怨魂找上门来,便佯装先把她的尸体埋进土里,然后趁夜黑风高时挖出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化作一堆黑灰。”

“谁知道第二日夜里,男子在睡觉的时候,就听见房中响起脚步声,在床榻前徘徊,来来回回的走……”

“等等!”

牧杨突然出声打断,把闻砚桐吓了一个激灵,差点撅起来。

周围的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她恼了,伸手去掐牧杨,“你又干什么又干什么!”

牧杨匆忙挡下她的手,有些慌张的问,“我怎么觉着你这故事有点不对味啊?

那脚步声是不是秀才妻子的?

她不是死了吗?”

“你能不能闭上嘴安心听故事?”

闻砚桐气得蹬了他两脚。

牧杨便喊道,“能能能!

别蹬我……”

闻砚桐又把脚缩回棉被中,顺了顺气儿。

程昕便道,“杨儿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你方才那一嗓子把我们都吓到了。”

牧杨梗着脖子,“我哪害怕了?

我就是确认一下!”

程宵道,“还说不害怕呢,你看看你脸都吓白了。

傅子献比你还小一岁,都没害怕,你倒先怕起来了。”

牧杨闻言立马搓了搓脸颊,转头见傅子献只是怯怯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反应大,便纳闷道,“这故事闻砚桐是不是跟你讲过?”

傅子献摇头,“没有。”

邪了他娘的门了。

牧杨暗自腹诽。

闻砚桐清了清嗓子,把牧杨打散的气氛又重新拢起来,慢声道,“男子听到那脚步声之后意识已是有些清醒,但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有什么黏住了眼睛一样,不过那脚步声只在周围徘徊了半夜,快到天亮的时候就消失了。”

“后来秀才醒来之后,就问身边睡着的美人夜晚有没有听到脚步声,美人便说没有,秀才对此事耿耿于怀。

哪知道后来一连几日,他都能在夜间听见自己房中有脚步声,十分清楚。

他不堪其扰,跑去给妻子烧了很多纸钱,并乞求她原谅自己,可当日夜晚……”

闻砚桐转了个头,见牧杨强做镇定的坐着,脸上绷得紧紧的,有些好笑。

她没忍住笑了一下,几人便立马催促,“笑什么啊,快说啊!”

闻砚桐立马收了笑,继续道,“当日夜晚,脚步声还是在房中响起,并且这一次还来到了他的床头,而且还停住了。

这次男子吓得魂飞魄散,想挣扎着起来,却没有半点力气。”

“而后秀才就感觉脖子凉凉的,似乎有一双柔软的手抚摸了上来,然后猛地一掐!”

“啊!”

牧杨惊叫一声。

闻砚桐猝不及防又被吓了一跳,转身捶打牧杨,“抱着你的棉被滚出去!”

牧杨呜呜呜道,“我错了我错了,不要赶我出去!”

闻砚桐见他竟然吓成这模样,无奈道,“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在学堂信誓旦旦的保证鬼不敢敲我们的门的?”

牧杨咽了一口唾沫,厚着脸皮道,“谁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

闻砚桐朝他伸出手,暗示道,“你要是害怕,就拉住身边的人,不要在一惊一乍的大喊大叫,知道吗?”

牧杨可怜兮兮的点头,转头握住了傅子献的手。

闻砚桐气得牙根痒,把手收了回来。

狗崽子,吓死你才好。

程宵听言觉得这方法不错,拉住了程昕的手,“皇兄,咱们拉一起,就不害怕了。”

程宵另一边坐的是张介然,闻砚桐顺势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就见张介然吓得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了。

闻砚桐暗惊,方才没注意这个,没想到比牧杨吓得都厉害,她招呼道,“子献,你把张兄拉着吧,瞧着他挺害怕的。”

傅子献转头看了一眼,便主动拉住了张介然的手,另一边程宵也主动拉住他,于是几个人手拉手连成了半个圈。

闻砚桐转头问池京禧,“小侯爷,你害怕吗?”

池京禧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幼稚,于是反问道,“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吗?”

哪知道闻砚桐立马点头,“我瞧着小侯爷挺害怕的,不如拉着我的手吧,我传递给你勇敢的力量!”

说着就从棉被里伸出手去拉池京禧的衣袖,可只碰到他衣袖上的狐裘,柔软的毛从指间溜走,池京禧将手往后一缩,不屑道,“你那丁点大的勇敢我不需要。”

闻砚桐计划落空,撇了撇嘴,“丁点大总比没有好。”

程昕无奈的笑了,“京禧自然是不怕这些的,又不是孩子了。”

除了池京禧,也就程昕还面色如常了,两个人简直完美表现了一个少年无畏无惧的朝气。

闻砚桐把手揣回棉被,说道,“故事还剩最后一点了,我一口气讲完。”

几人又安静下来。

闻砚桐便酝酿了一下,提了一口气加快语速,“秀才就好像掐住了脖子一样,那力气巨大无比,让他难以呼吸!

他使劲的挣扎却半点用处都没有,正是窒息的时候,就听一声鸡叫传来,脖子上的力道瞬间就消失了,秀才缓了一口气,活了下来。”

“秀才害怕至极,赶了十几里路去了隔壁县城,找到十分闻名的瞎子半仙,把这情况说给他听,那半仙便说他这是被恶鬼缠上了,今天是恶鬼的头七,必定要回来带走他的命。”

“秀才一听,自是吓得个半死,忙问用什么方法可以抵挡,半仙就问他那女子是如何死的。

秀才却没脸说出实情,知道女子是病死的,自家穷,没银子救她,所以她才可能怀恨在心。

他编得合情合理,半仙便信了,就给他画了一道符,让他在今夜回家,入夜之后拿着符藏在床底下,说那恶鬼不能弯腰,如此便找不到他,只要等着天亮,往后就无事了。”

“秀才依言回家,入夜之后就藏在了床底下,等到后半夜,那女鬼果然了,只听房中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离床榻越来越近。”

牧杨听得紧张极了,咽了口唾沫,把傅子献的手捏得发红。

傅子献怕现在出声吓到他了,也只好忍着手上的疼痛。

闻砚桐便道,“那秀才原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那声音停在了床边,好似就在他耳边一样,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他以为那恶鬼走了,便壮着胆子转头看去,你们猜他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

牧杨颤着声接道。

“他看见了一张倒着的脸,头上流的血把地面都染红了,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恶鬼看见秀才转脸,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嘶喊一声——”

闻砚桐张开双手猛地叫道,“负心狗,纳命来!”

“啊——!!”

牧杨惨叫一声,下意识一脚踹在闻砚桐的肩上,一下子就把她踹翻过去。

闻砚桐一个跟头翻在了池京禧的身上,脑袋磕在他怀中,连带着池京禧也一并给撞倒。

她起初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吓得不轻,怕惹怒了池京禧,立马从他身上爬起来,拽着棉被就盖在了牧杨的头上,用拳头打他的背,气道,“我他娘的就不该把你放进来!

打断我的话,吓我,还踢我!”

闻砚桐的拳头并不重,又隔了一层棉被落在牧杨身上,啥感觉都没有。

但是牧杨这会儿被她的故事吓得厉害,死命抱住了傅子献的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傅子献和张介然见状忙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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