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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坐斗(1/9)

刘正风笑道:“师太怎地没来由生这气?

令狐师侄为了要救令高足这才跟田伯光这 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你怎地信以为真了?”

定逸一怔道:“你说他是为了救仪琳?”

刘正风道:“我是这么猜想。

仪琳师侄你说是不是?”

仪琳低头道:“令狐大哥是好 人就是……就是说话太过粗俗无礼。

师父生气我不敢往下说了!”

定逸喝道:“你说 出来!

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我要知道他到底安的是好心还是歹意。

这家伙倘若是个无赖 汉子便算死了我也要跟岳老儿算帐。”

仪琳嗫嚅了几句不敢往下说。

定逸道:“说 啊不许为他忌讳是好是歹难道咱们还分辨不出?”

仪琳道:“是!

令狐大哥又道: ‘田兄咱们学武之人一生都在刀尖上讨生活虽然武艺高强的占便宜但归根结底 终究是在碰运气你说是不是?

遇到武功差不多的对手生死存亡便讲运道了。

别说这 小尼姑瘦得(小鸡也似的提起来没三两重就算真是天仙下凡我令狐冲正眼也不瞧她。

一个人毕竟性命要紧重色轻友固然不对重色轻生那更是大傻瓜一个。

这小尼姑啊 万万碰她不得。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我只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子怎 么一提到尼姑便偏有这许多忌讳?

’令狐大哥道:‘嘿我一生见了尼姑之后倒的霉 实在太多可不由得我不信。

你想昨天晚上我还是好端端的连这小尼姑的面也没见到 只不过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就给你在身上砍了三刀险些儿丧了性命。

这不算倒霉 甚么才是倒霉?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这倒说得是。

’ “令狐大哥道:‘田兄我不跟尼姑说话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喝酒便喝个痛快你 叫这小尼姑滚蛋罢!

我良言劝你你只消碰她一碰你就交上了华盖运以后在江湖上到 处都碰钉子除非你自己出家去做和尚这“天下三毒”

你怎么不远而避之?

’“田伯 光问道:‘甚么是“天下三毒”



’令狐大哥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说道:‘田兄多在江湖 上行走见识广博怎么连天下三毒都不知道?

常言道得好:“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 胆莫碰他!”

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线蛇又是一毒。

天下三毒之中又以尼姑 居。

咱们五岳剑派中的男弟子们那是常常挂在口上说的。

’”

定逸大怒伸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破口骂道:“放他娘的狗臭……”

到得最后关头 这个“屁”

字终于忍住了不说。

劳德诺吃过她的苦头本来就远远的避在一旁见她满 脸胀得通红又退开一步。

刘正风叹道:“令狐师侄虽是一番好意但如此信口开河也 未免过分了些。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跟田伯光这等大恶徒打交道若非说得像煞有介事 可也真不易骗得他相信。”

仪琳问道:“刘师叔你说那些言语都是令狐大哥故意捏造 出来骗那姓田的?”

刘正风道:“自然是了。

五岳剑派之中哪有这等既无聊、又无礼的说话?

再过一日 便是刘某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我说甚么也要图个吉利倘若大伙儿对贵派真有甚么顾忌 刘某怎肯恭恭敬敬的邀请定逸师太和众位贤侄光临舍下?”

定逸听了这几句话脸色略 和哼了一声骂道:“令狐冲这小子一张臭嘴不知是哪个缺德之人调教出来的。”

言 下之意自是将令狐冲的师父华山掌门也给骂上了。

刘正风道:“师太不须着恼田伯光 那厮武功是很厉害的。

令狐师侄斗他不过眼见仪琳贤侄身处极大危难只好编造些言 语出来盼能骗得这恶贼放过了她。

想那田伯光走遍天下见多识广岂能轻易受骗?

世 俗之人无知对出家的师太们有些偏见也是实情令狐师侄便乘机而下说词了。

咱们身 在江湖行事说话有时免不了要从权。

令狐师侄若不是看重恒山派华山派自岳先生而 下若不都是心中敬重佩服三位老师太他又怎肯如此尽心竭力的相救贵派弟子?”

定逸 点了点头道:“多承刘三爷美言。”

转头向仪琳道:“田伯光因此而放了你?”

仪琳摇 头道:“没有。

令狐大哥又说:‘田兄你虽轻功独步天下但要是交上了倒霉的华盖运 轻功再高也逃不了。

’田伯光一时好似拿不定主意向我瞧了两眼摇摇头说道:‘ 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

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 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就在这时邻桌上有个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长剑抢到田伯 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田伯光道:‘怎样?

’那年轻人道:‘杀了 你这淫贼!

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 挺剑向田伯光刺去。

看他剑招是泰山派的剑法就是这一位师兄。”

说着手指躺在门板 上的那具尸身。

天门道人点头道:“迟百城这孩子很好很好!”

仪琳继续道:“田伯光身子一晃 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笑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

’将单刀还入刀鞘。

那位泰 山派的师兄却不知如何胸口已中了他一刀鲜血直冒他眼睛瞪着田伯光身子摇晃了 几下倒向楼板。”

她目光转向天松道人说道:“这位泰山派的师伯纵身抢到田伯光 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这位师伯的剑招自是十分了得但田伯光仍不站起身坐在 椅中拔刀招架。

这位师伯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挡了二三十招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

天门道人黑着脸眼光瞧向躺在门板上的师弟问道:“师弟这恶贼的武功当真如 此了得?”

天松道人一声长叹缓缓将头转了开去。

仪琳续道:“那时候令狐大哥便拔剑 向田伯光疾刺。

田伯光回刀挡开站起身来。”

定逸道:“这可不对了。

天松道长接连刺他二三十剑他都不用起身令狐冲只刺他 一剑田伯光便须站起来。

令狐冲的武功又怎能高得过天松道长?”

仪琳道:“那田伯光是有道理的。

他说:‘令狐兄我当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 我如仍然坐着不动那就是瞧你不起。

我武功虽比你高心中却敬你为人因此不论胜败 都须起身招架。

对付这牛……牛鼻……却又不同。

’令狐大哥哼了一声道:‘承你青 眼令狐冲脸上贴金。

’嗤嗤嗤向他连攻三剑。

师父这三剑去势凌厉得很剑光将田伯 光的上盘尽数笼罩住了……”

定逸点头道:“这是岳老儿的得意之作叫甚么‘太岳三青 峰’据说是第二剑比第一剑的劲道狠第三剑又胜过了第二剑。

那田伯光如何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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