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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灭门(6/11)

这一言提醒了林震南他呆了一呆沉吟道:“福威镖局对青城派礼数有加从来没 甚么地方开罪了他们。

余观主派人来寻我晦气那为了甚么?”

四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隔了良久林震南才道:“把史镖 头的尸身先移到屋中再说。

这件事回到局中之后谁也别提免得惊动官府多生事端。

哼姓林的对人客气不愿开罪朋友却也不是任打不还手的懦夫。”

季镖头大声道:“ 总镖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大伙儿奋力上前总不能损了咱们镖局的威名。”

林震南 点头道:“是!

多谢了!”

五人纵马回城将到镖局远远望见大门外火把照耀聚集多 人。

林震南心中一动催马上前。

好几人说道:“总镖头回来啦!”

林震南纵身下马只 见妻子王夫人铁青着脸道:“你瞧!

哼人家这么欺上门来啦。”

只见地下横着两段旗杆两面锦旗正是镖局子门前的大旗连着半截旗杆被人弄 倒在地。

旗杆断截处甚是平整显是以宝刀利剑一下子就即砍断。

王夫人身边未带兵刃从丈夫腰间抽出长剑嗤嗤两声响将两面锦旗沿着旗杆割了 下来搓成一团进了大门。

林震南吩咐道:“崔镖头把这两根半截旗杆索性都砍了!

哼要挑了福威镖局可没这么容易!”

崔镖头道:“是!”

季镖头骂道:“***这 些狗贼就是没种乘着总镖头不在家上门来偷偷摸摸的干这等下三滥勾当。”

林震南向 儿子招招手两人回进局去只听得季镖头兀自在“狗强盗臭杂种”

的破口大骂。

父子 两人来到东厢房中见王夫人已将两面锦旗平铺在两张桌上一面旗上所绣的那头黄狮双 眼被人剜去露出了两个空洞另一面旗上“福威镖局”

四字之中那个“威”

字也已被 剜去。

林震南便涵养再好也已难以再忍拍的一声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喀喇一声响 那张花梨木八仙桌的桌腿震断了一条。

林平之颤声道:“爹都……都是我不好惹出 了这么大的祸事来!”

林震南高声道:“咱们姓林的杀了人便杀了又怎么样?

这种人倘 若撞在你爹爹手里一般的也是杀了。”

王夫人问道:“杀了甚么人?”

林震南道:“平 儿说给你母亲知道。”

林平之于是将日间如何杀了那四川汉子、史镖头又如何死在那小酒 店中等情一一说了。

白二和郑镖头暴毙之事王夫人早已知道听说史镖头又离奇毙命 王夫人不惊反怒拍案而起说道:“大哥福威镖局岂能让人这等上门欺辱?

咱们邀集 人手上四川跟青城派评评这个理去。

连我爹爹、我哥哥和兄弟都请了去。”

王夫人自幼 是一股霹雳火爆的脾气做闺女之时动不动便拔刀伤人她洛阳金刀门艺亮势大谁都 瞧在她父亲金刀无敌王元霸的脸上让她三分。

她现下儿子这么大了当年火性仍是不减。

林震南道:“对头是谁眼下还拿不准未必便是青城派。

我看他们不会只砍倒两根 旗杆杀了两名镖师就此了事……”

王夫人插口道:“他们还待怎样?”

林震南向儿子 瞧了一眼王夫人明白了丈夫的用意心头怦怦而跳登时脸上变色。

林平之道:“这件 事是孩儿做出来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身当孩儿也……也不害怕。”

他口中说不怕其 实不得不怕话声颤泄漏了内心的惶惧之情。

王夫人道:“哼他们要想动你一根寒毛除非先将你娘杀了。

林家福威镖局这杆镖 旗立了三代可从未折过半点威风。”

转头向林震南道:“这口气倘若出不了咱们也不 用做人啦。”

林震南点了点头道:“我去派人到城里城外各处查察看有何面生的江湖 道再加派人手在镖局子内外巡查。

你陪着平儿在这里等我别让他出去乱走。”

王夫 人道:“是了我理会得。”

他夫妇心下明白敌人下一步便会向儿子下手敌暗我明 林平之只须踏出福威镖局一步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林震南来到大厅邀集镖师分派各 人探查巡卫。

众镖师早已得讯福威镖局的旗杆给人砍倒那是给每个人打上个老大的耳 光人人敌忾同仇早已劲装结束携带兵刃一得总镖头吩咐便即出。

林震南见局中上下齐心合力抗敌稍觉宽怀回入内堂向儿子道:“平儿你母 亲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又有大敌到来你这几晚便睡在咱们房外的榻上保护母亲。”

王夫人笑道:“嘿我要他……”

话说得一半猛地省悟丈夫要儿子保护自己是假实 则是夫妇俩就近保护儿子这宝贝儿子心高气傲要他依附于父母庇护之下说不定他心 怀不忿自行出去向敌人挑战那便危险之极当即改口道:“正是平儿妈妈这几日 风湿手足酸软你爹爹照顾全局不能整天陪我若有敌人侵入内堂妈妈只怕抵挡 不住。”

林平之道:“我陪着妈妈就是。”

当晚林平之睡在父母房外榻上。

林震南夫妇打开了房门将兵刃放在枕边连衣服鞋 袜都不脱下只身上盖一张薄被只待一有警兆立即跃起迎敌。

这一晚却太平无事。

第二日天刚亮有人在窗外低声叫道:“少镖头少镖头!”

林 平之夜半没好睡黎明时分睡得正熟一时未醒。

林震南道:“甚么事?”

外面那人道: “少镖头的马……那匹马死啦。”

这匹白马林平之十分喜爱负责照看的马夫一见马死 慌不迭来禀报。

林平之朦朦胧胧中听到了翻身坐起忙道:“我去瞧瞧。”

林震南知道 事有蹊跷一起快步走向马厩只见那匹白马横卧在地早已气绝身上却也没半点伤痕。

林震南问道:“夜里没听到马叫?

有甚么响动?”

那马夫道:“没有。”

林震南拉着儿 子的手道:“不用可惜爹爹叫人另行去设法买一匹骏马给你。”

林平之抚摸马尸怔怔 的掉下泪来。

突然间趟子手陈七急奔过来气急败坏的道:“总……总镖头不好……不好 啦!

那些镖头……镖头们都给恶鬼讨了命去啦。”

林震南和林平之齐声惊问:“甚么?”

陈七只是道:“死了都死了!”

林平之怒道:“甚么都死了?”

伸手抓住他的胸口 摇晃了几下。

陈七道:“少……少镖头……死了。”

林震南听他说“少镖头死了”

这不 祥之言入耳说不出的厌闷烦恶但若由此斥骂更着形迹。

只听得外面人声嘈杂有的 说:“总镖头呢?

快禀报他老人家。”

有的说:“这恶鬼如此厉害那……那怎么办?”

林震南大声道:“我在这里甚么事?”

两名镖师、三名趟子手闻声奔来。

为一名镖师 道:“总镖头咱们派出去的众兄弟一个也没回来。”

林震南先前听得人声料到又有 人暴毙但昨晚派出去查访的镖师和趟子手共有二十三人之多岂有全军覆没之理忙问 :“有人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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