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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龙阳?龙阳!龙阳......(1/2)

深夜,大梁王宫,年过半百的魏王正坐在书案看着记载着朝政的书帛,龙阳君跪坐在书案下首,面色恭敬的汇报今天的情况。

“大王,王观澜此人心思缜密,剑术高绝,出身来历不明,但不是七国之人。”

魏王翻看着书帛,似有意似无意的听着。

“其人言语没有丝毫口音,所用剑术于诸国不同,自成一家,自称来历相隔甚远,以臣观之,不似作伪!”

“嗯,继续...”

魏王的声音有气无力,但是龙阳君丝毫不敢怠慢。

“此人心思缜密,臣下的试探全部被其发觉,但此人并未负气而去,反而示臣以诚。

臣下想让此人教授越纪氏剑术,以窥其中奥妙,也被此人搪塞过去,推给了他的夫人!”

魏王微微仰首似有兴趣。

“哦?

他夫人通晓剑法?

可是他所教?”

龙阳闻言摇头说道:

“其夫人王善氏确实剑法精绝,但绝非王观澜所教...”

龙阳君想到了王观澜舞剑的景象,现在还有些惊惧。

“王善氏的剑法是齐国的剑法,据王观澜所言,王善氏乃是稷下剑圣之徒!”

“哦?”

魏王的手停了,抬头问道:

“能确定是稷下剑圣之徒么?”

龙阳君重重的点点头:

“其夫人的剑法比臣下还要精绝,应该不假,王上,那王观澜的剑法远在其夫人之上!”

魏王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说...那王观澜夫妇可否招揽过来?”

龙阳君皱着眉头说道:

“臣下也曾暗暗提起招揽之言,王观澜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臣下名望不足,想来若是王上相招,此人应会欣然而来!”

魏王闻言皱着眉头:

“哦?

他们轻视与你?”

龙阳君闻言一惊,知道自己的话让魏王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绝无此事,其人性情平和,绝非跋扈之人,若是王上得以招揽,我魏国武风当再上层楼!”

魏王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

“算了,区区一个游侠而已,不能让我的美人受了委屈,原本也只是好奇赵穆所传流言,既然不知趣,那就任他自生自灭吧!”

龙阳君闻言有些急了,在他看来,那流言所传之事王学斌未必做不到,此人绝对能成为国家的一柄利刃。

“王上!

这王观澜......”

魏王摆了摆手,制止了龙阳君的话,淡淡的说道:

“好了,不必多言,侍寝吧!”

龙阳君闻言身子一震,低头喊道:

“谢王上恩典!”

龙阳?

龙阳!

龙阳......

王宫房顶上,王学斌穿着一身黑衣,翘着二郎腿,躺在房檐上,听完了正事,嘴角微微一抽,一阵清风刮过,不见了踪影。

“郎君,回来了,那龙阳君可是有什么阴私之想?”

王学斌回到湖中小筑,善柔还没有睡,还在等着王学斌归来。

傍晚时节,龙阳君回宫了,善柔等人决定在湖中小筑借住几天,以便于和纪嫣然交流剑术。

当时善柔与纪嫣然聊得欢,王学斌也借故离开了,一去就到了现在。

善柔看着郎君着一身黑衣,顿时猜到那龙阳君是故意与他们夫妇相交,郎君此去是为探查情报。

王学斌看了看已经休息的二女,又看了看善柔,小声问道:

“怎么还不睡?”

善柔摇了摇头,扁着嘴说道:

“妹妹已经睡下了!

至于妾身?

郎君还未归来,妾身怎么睡得下,”

这时,原本应该熟睡的二人纷纷坐起身来,看着王学斌与善柔说道:

“姐姐睡不下我就睡得下么?”

“就是就是,没有郎君,奴家怎么睡得着嘛~”

王学斌见此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放心,龙阳君为人算得上正派,私交没问题,不涉公事就好!”

善柔闻言若有所思,赵致与善兰没有听出王学斌的言外之意,只顾着关心王学斌累不累,饿不饿,起身帮他备水洗漱。

王学斌一把揽过几人,将她们拥入榻上,伸手一挥,油灯被一阵清风吹灭,屋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

湖中小筑,王学斌抱着一卷书简,靠在湖边的勾阑上,就着清晨的阳光专心研读着。

善兰正在厨房忙活着为王学斌准备早餐。

不远处的平台上善柔、纪嫣然与赵致正在练剑,时不时的还会往王学斌这里瞟一眼。

纪嫣然活动了身子,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扭头看着一心读书的王学斌,纳罕的问道:

“善姐姐,你们郎君从来不练功么?”

善柔身穿一件石榴红的武士服,头发自然披散,左手倒持一把金光灿灿的青铜剑,右手端着一杯清茶,正在解渴。

朝阳照在面颊上,把细腻的绒毛染成了金色。

听见纪嫣然问话,扭头看了看一心沉迷的郎君,温柔的说道:

“相比武艺来讲,郎君文事更胜一筹!”

说完扭头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纪嫣然,笑着说道:

“郎君曾在稷下学宫偶遇法家韩非,韩非你可知道?”

说着,善柔看向纪嫣然。

纪嫣然闻言连忙点头,兴致勃勃的说道:

“知道知道,韩非乃荀夫子的高徒,一身所学集法术势之大成,著有《说难》一篇,尽显法家风范。

有人传言他受异人指点,发觉了法家之大弊,正在闭关悟道,难不成......”

纪嫣然说到最后,捂着绣口,一脸震惊的看着善柔。

善柔笑容柔和,望向王学斌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骄傲。

“当日我与郎君去听阴阳家邹夫子宣讲,恰巧偶遇韩非,他邀请我与郎君到他的小舍暂住一晚。

到了小舍,韩非邀请郎君在书房手谈了半晌,后来就传出了韩非经异人指点,窥见了法家之大弊,决意补全的传言,郎君听完还有些愧疚,他说...”

说到这里,善柔忍不住掩面而笑,她开心,纪嫣然就开心不起来了,心里跟猫挠的似的,抱住善柔的手臂,摇晃道:

“姐姐,郎君...啊呸!

先生说的什么啊?”

说错话的纪嫣然面如脂染,心里羞涩到不行,强装无事,细细问到。

善柔闻言深深看了纪嫣然一眼,直看得纪嫣然羞怯难当,直欲掩面而去,善柔没有深究,径直说道:

“郎君觉得十分愧对韩非,郎君说,他当时也是因为韩非咄咄逼人,一气之下才掀翻了法家之弊病。

韩非的学说其实并无问题,郎君所言的弊病乃超越时代的问题,并不是当下需要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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