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一刻，不但夏岚，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楚天，刚把罗副部长丢下楼，转眼又将矛头指向了肖部长？

销售部罗副部长是内鬼？

难道，销售部肖部长也是内鬼？

销售部都是内鬼？

所有人一阵混乱，这是要把销售部连窝端的节奏啊。

“楚天，不得胡闹，肖部长怎么可能是内鬼？”夏岚绝色的俏脸，泛着一抹娇怒之色。

楚天看了一眼满脸娇怒的夏岚，而后直勾勾的盯着肖婷，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恶魔的笑容：

“肖部长，让我亲自动手么？”

肖婷幽幽一叹，白皙粉嫩的面容，浮起一抹苦涩和无奈，看了一眼楚天，而后对夏岚愧疚道：

“抱歉。夏总，我辜负你的信任了。”

“肖婷，你、你……”夏岚惊呆了，美眸之中，泛着一抹震惊和不可置信之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她接手美若，肖婷便一路跟随，风雨不改，她们一起度过了不知多少难关，走到今天，可以说，肖婷是她的左膀右臂，是她最信任的伙伴，却没想到，内鬼竟是她？

夏岚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楚先生说的没错，我就是美若的那个内鬼！”wavv

肖婷笑了。

但是这抹笑里，充斥着太多东西，有自嘲无奈，有愧疚自责，还有一种如释重负。

肖婷向楚天微微躬身，道：“楚先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识破我是内鬼？”

楚天摇头一叹：“你太干净了。”

“或者说，你太完美了。”

他让龙查美若中层以上的所有领导，履历，社交圈子，个人生活等等，多少都有一些错误，瑕疵。

只有一个人，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错误，瑕疵，堪称完美。

也正是太完美，引起了楚天的注意。

试想，一个人，一生不犯一个错误，一个瑕疵都没有，那就有点可怕了。

不知道谁说过，没有错误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没有人会不犯错误，除非经过刻意修饰，可以伪装。

他的心底涌现一种强烈的直觉，便将目光锁定了肖婷。

其实，看过肖婷的履历，楚天真不希望是他，但真相只有一个。

“我太完美了？！”

肖婷微微一愣，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瞬间明白楚天的意思，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遇到楚先生，我输的心服口服！”

“这也只是让我怀疑，并没有任何证据。你最大的破绽，是你心中的那一抹善念。”楚天淡淡一叹。

“心中的那一抹善念？”肖婷眉头一皱，眼神疑惑的看向楚天。

啪啪！

楚天拍了两下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嘴角带着一抹阴沉的笑。

当人们看到这个男人之时，全都懵逼了，眼睛圆瞪，嘴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罗副部长，他、他、他……不是被丢下去了，怎么又活了过来？！

罗建国大步流星走到楚天面前，微微躬身，道：“楚少！”

“罗叔叔辛苦了。”楚天向罗建国微微点头，罗建国咧嘴一笑，站到一旁。

当肖婷看到罗建国之时，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惊诧和恍然，苦涩一笑，似乎明白了，可又不怎么明白？

“怎么，肖部长不明白？”楚天似乎看透了肖婷的想法，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淡淡的道：

“当罗叔叔被我扔下去之时，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惊骇错愕，只有你的眼神闪过一抹犹豫和痛苦不忍之色。”

闻言，肖婷娇躯一震，心头一阵骇然，同时也有一种惊悚和无力感，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太可怕了！

他的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仿佛洞察万物。

在他面前，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让人生出一种绝望的情绪。

同时，她想到楚天对罗建国的称呼，罗叔叔？

肖婷深深的看了一眼罗建国，有一种特别的直觉，这个古板严谨还有点儿抠门的男人，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美若，真是藏龙卧虎啊。

“楚先生的手段惊为天人，肖婷深感佩服！”

肖婷向楚天微微躬身，嘴角浮起一抹苦涩，道：“我想，任何人与先生为敌，恐怕都会绝望！”

“你也很不错，只是可惜……”楚天淡淡的摇了摇头，以肖婷的才智，若留在美若，比会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开疆大将。

“肖婷，为什么？”夏岚望着肖婷，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夏总，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夏岚的质问，肖婷再难保持淡漠，情绪失控，如山洪般暴发，脸上浮起一抹痛苦之色，美眸之中泛着一抹晶莹的光泽：

“夏总，你知道么？每天看你为了美若心力交瘁，我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愧疚，自责，懊悔这些情绪就像一把刀子，割裂着我的心，煎熬着我的意志，可是，可是……”

“我不能不这么做……”

“肖婷，是不是有人逼迫你，威胁你这么做的？”夏岚不甘心的问道。

“夏总，不要问，不要再问了，没人逼我，也没人威胁我……”

肖婷抽泣，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夏总念在这么多年姐妹一场，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有点尊严的离开……”

夏岚绝色的俏脸，浮起一抹深深的伤感，幽幽一叹：“肖婷，你走吧！”

“夏总有楚先生，再没人能打美若的主意，我走的也安心了。”

肖婷看了一眼楚天，微微点头，而后神色黯然的缓步离开。

“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绝对允许传出去。”

“另外，对外宣称，肖部长因病辞职，罗建国暂代销售部部长一职。”

夏岚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诸多事项，最后揉了揉额头：

“散会。我想静静！”

美若大厦，天台。

一个身段高挑肤若凝脂的美女，站在天台边上，迎着风伸开双臂，秀发飞扬，长裙猎猎作响，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精灵，乘风而去。

那双漆黑的美眸，带着一抹凄然的光泽，望着蓝天，白云，又看了一眼冷漠的钢铁森林，那绝色的面容之上，泛起一抹解脱的笑容，淡淡的话语在风中回荡，像是精灵私语。

“我死了……小妹才能……”

“小妹，替姐姐好好的活着……”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而后纵身一跃，要乘风而去。

她要去看一看失落在神农架的神秘精灵，要普陀山，看一看是否真的有南海观世音？

她在极速下降，感觉到了地心引力，感受到了风的力量，她仿佛看到了牛头马面在向她挥手……

而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她能感受到一股炽烈的阳刚气息，还有那一抹温暖。

她似乎很贪婪这最后的一抹温暖，努力的向那个怀抱里蜷缩，像极了一个在冰天雪地的黑夜蜷缩在街头一角的小女孩儿。

死亡过程，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我要死了么？

死相会不会很难看么？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么？

这是牛头马面的声音么？

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