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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2/5)

来时路上,李追远就将太爷给自己讲的那段故事,说给了伙伴们听。

没人会觉得,李大爷会无聊到,昨晚偷偷卷个死人埋这里,只为了今天给小远哥讲个鬼故事。

先前挖掘时,这片区域下面明显是很多年没人动过了。

再说了,李大爷也早就不睡破草席了。

林书友:「那下面埋的尸体,是不是也和当初一模一样?」

李追远:「润生哥,抱出来解开。」

润生将破草席抱起来,出了坑。

在这一过程中,能明显瞧出草席里,是裹着一个人的,因为有分量,而且被润生扛在肩膀上时,两侧明显的有向下弯。

润生:「挺沉的。」

放到外面平地上后,润生蹲下来,用手解开了绳结,将破草席铺开。

谁知伴随着草席滚铺出去,里头除了衣服、鞋子外,压根就没有尸体的存在。

众人一下子都瞪大了眼。

他们如今都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也自认为颇具手段在身,所以哪怕先前看见了这大几十年不腐不坏的草席裹尸,也没丝毫畏惧,

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里头蹦出个死倒或者僵尸,对他们而言,压根就不算啥。

但刚刚,明显没有任何气息波动,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本该在里面的尸体,却在展开后,

消失不见了。

润生笃定道:「我抱出来时,里面是有尸体的,很沉。」

谭文彬:「只是衣服的话,这破草席也卷不出原先的那种厚度。」

李追远蹲了下来,伸手去触摸这衣服,然后将它提起来。

「彬彬哥,你再来闻一闻这个。」

谭文彬仔细嗅了嗅,摇摇头,道:「这衣服上,没丁点人味。」

林书友:「所以,那人其实没被李大爷错手毒死,埋下去后自己又活了,出去了?」

谭文彬:「那他出去后,再把破草席卷起来系好重新埋回去的意义在哪里?怕李大爷发现没把他毒死后,追着他继续下毒?」

林书友:「对哦。」

如果换做其他人,还真可以往阴谋论方面去思索,比如李三江当年是凯人家身上的财货,故意杀人夺财,同时李大爷还是当地恶霸,手下爪牙无数,这人侥幸生还后不敢声张,遮掩好自己已死的假象。

但很显然,李大爷不是这样的人,这种阴谋论完全不成立。

谭文彬:「问题的关键在于,在我们打开草席前,我们都‘看’」到,里面是有尸体的。」

润生将草席又卷回来,怕分量有误差,他还将绳子也搭上去,将它重新扛起。

「轻飘飘的,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刚刚里面的户体,比我都重。」

林书友:「就算是死倒化作脓水,也不会这么干净吧?汽化也没这么快,好列也得冒出点白烟?」

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居然能在瞬间,消失得如此干净。

谭文彬:「萌萌的化尸水,都远远做不到如此高效。」

大家都很默契地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这时候,只能期待从小远哥身上获得答案了。

李追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少年也是近距离目击者,而且因为身高原因,他刚刚甚至在润生扛着草席出来时,看见了圈孔里晃动的鞋子,是被脚面撑着的,以及在另一端的圈孔里,少年还看见了正在被晃动的头发。

李追远:「如果现实里无法解释的话,那就只能从概念上解释了。那就是,在我们还没亲眼目睹他的死亡时,他就处于还存在的状态。」

润生滑脑而过。

林书友:「似曾相识”

谭文彬:「好像是因果浪花的理论。」

李追远:「衣服鞋子收拾好,重新卷起来打结,再填埋回去吧。」

人家毕竟在老李家祖坟里躺这么多年了,就算如今尸骨无存,只剩下衣冠,也该让人家继续躺回去。

润生:「好。」

李追远走到先前被自己放在一个小土丘上的紫金罗盘前,伸手想要将它捡拾起来时,却察觉到罗盘上那异样的森冷。

「润生哥,把草席再打开。」

「嗯。」

草席再次被打开。

李追远发现,罗盘上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一大截,而当他托举着罗盘走到重新铺开的草席前时,这低温,已经有点冻手了。

只是,罗盘上的指针并没有丝毫变化,这意味着,与紫金罗盘本身没有关系。

少年将罗盘倒扣,指尖忍着冰冷快速拨弄底部的各种卡口,伴随着一阵「咔咔咔」扭动声,一个凹槽显现。

「嗡嗡嗡嗡!」

失去罗盘束缚的铜钱,正在剧烈颤抖。

而后,

「瞪!」

铜钱从罗盘凹槽内弹出,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扯,落于草席上那件衣服的口袋处。

这枚铜钱,当初造就了一尊太岁死倒,那尊太岁死倒还会操控鬼。

但实则,那只是这枚铜钱最低效的用途,李追远将它用在各式罗盘上时,都能瞬间将罗盘提升一个大档次。

不过,在这之前,李追远都不清楚这枚铜钱的具体来历。

现在,似乎能瞧出端倪了。

谭文彬:「他就是铜钱的主人?」

林书友:「李大爷当初毒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哦?」

李追远弯下腰,指尖蛟龙之灵环绕,向前探出,铜钱被重新拘了起来,落回罗盘凹槽内卡住。

少年往后连续退了好一段距离,罗盘上的温度才算是恢复正常。

「润生哥,埋回去吧。」

「好。」

破草席被重新埋回坑里,润生三人合力,先填坑,再将「水道」铺设好。

李追远:「你们先回去,我去一趟大胡子家。」

与伙伴们分开后,李追远来到那片桃林。

坝子上,本来在开心喝着奶瓶的笨笨,立刻侧倒下去,装作醉奶。

见大哥哥没上来,他又屁股使劲,重新坐了起来,继续举着奶瓶使劲嘬。

桃林内,清安侧躺在水潭边,左手握拳抵着脑袋,右手时不时抓起一朵桃花,向水潭里丢去。

少年进来时,他嘴角勾勒出些许微笑。

他知道少年会来的。

少年会来求自己,以各种各样讨自己欢心的方式。

他已经在等着了。

与之相比,今日没能合奏成功的遗憾,就算不得什么了。

李追远走到水潭边,蹲下来,用水潭里的水洗手。

洗完甩手的同时,少年开口问道:

「我记得初次见你时,你说过,你是自封在这里,隔绝外界?」

「嗯。」

「所以,直到那群水猴子,把你自我镇封的倒塔给挖出来之前,你对外界的动静,是全然不知的?」

「什么是知道,什么又是不知道?」

「原来,你是能感应到,却能无视掉。」

「小子,你今日的铺垫,有点长,且有点无聊了。」

「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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