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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本卷完)(3/6)

所以谭文彬还特意收集了学校里不少的感情故事,也从吴胖子那里收集了一些老师的家庭传闻。

每次去,都是和老太太就着瓜子,一唠一下午,到晚上时,再蹭一顿松香楼大厨的手艺。

这些日子他拄着拐,又吃得好,身上长了好几斤肉。

“哟,老爷子,忙着呐?”

“哎,谭先生来啦。”

简单打过招呼后,谭文彬就拄拐上楼,刚进开间,就铺垫起了氛围:

“老太太,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和学生谈恋爱的老师,事情被撞破了,您猜怎么着……”

……

李追远近期的生活很规律。

除了每天早晚饭后陪太爷在村里散步外,其余时间,他都用来重新温习整理自己以前所掌握的阵法、风水和术法。

内核理解加深了,就得重新进行适配,要不然就会出现马车拉火车头的情景。

这是一个很复杂繁琐的体系工程。

因为绝大部分人,内核理解是落后于运用层面的,很多人布置阵法和使用术法时,都处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阶段。

李追远这里是个特例,更特例的是,他的内核理解居然能在本就很高的层次,再次拔高一大截。

这属于,幸福的烦恼。

薛亮亮一直住在这里,他的生活也很规律。

每天天没亮,他就骑着三轮车出了家,天快彻底暗下去时,才骑着三轮车回来。

回来后就呼呼大睡,累得不行。

天天早睡早起,过得比家里谁都充实。

弄得太爷都不住感慨:“都快过年了,伢儿的工作还这么忙,可真不容易。”

不过直到那天起,薛亮亮就没再出门了,因为村长召开了会,村里要划出一些宅基地,请人工提前盖好房子。

这是为了安置以后会被安迁过来的三峡移民。

村里盖房子自有专业人员,薛亮亮去主动请缨,改了一些房屋的细节设计。

毕竟每个地方的自建房都有着当地的传统,薛亮亮希望能保留一些移民那边的房屋细节,让他们更有些家的慰藉。

改过设计后,薛亮亮也跟着一起做起了小工。

见状,熊善去了,梨花还去帮忙煮了饭。

每天散步时,李追远都会跟着太爷去往房子工地上走走看看。

李三江年纪大了,更晓得这种安迁的不易。

农村里除了上学的娃娃,大部分人连普通话都不会说,而南通方言又最是难学难懂,外地人安迁过来,想和本地人聊天说话都得连比带猜。

像房子和地,国家能补,但有些东西,是真的没办法补得上的。

今天下午,李三江骑着三轮车,载着满满一车的东西以及李追远,去了一趟镇上的邮局。

东西都是在家就打包好的,李三江拿出一个小本子,让李追远写邮寄地址。

每个包裹里,装的都是年货,还有一封李追远按照李三江吩咐,写的过年祝福和感谢语。

邮寄地,是上海。

那次李三江带着李追远去上海看眼睛,途中受过不少人帮忙,这是回谢,去年过年前,也寄了一次。

东西不多,也不贵,用李三江的话来说,人家当初平白无故地帮你,证明本就不是个图利的人,更愿意接这种心意。

从邮局回来后,李三江又骑着三轮车,载着李追远去石港镇上买了年货,不是给家里买的,而是给李维汉和崔桂英买的。

买完后,他再带着李追远去送。

一番折腾,等回到家时,天都已经黑了。

梨花在准备晚饭,上了一天工的薛亮亮在楼上洗澡。

李追远和太爷坐在坝子上,看着电视。

李三江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包核桃,嘴里叼着烟,给曾孙剥着。

太爷剥一个,李追远吃一个,因为太爷觉得吃核桃能补脑子。

电视机里的省台正在播放着新闻,春节将至,记者去商场百货大楼进行采访,问的都是些经典的问题,

得到的回应是:

“这年过得越来越没意思了,平日里什么都能吃得到买得到,感觉过年也没什么稀奇的。”

“和以前比,现在年味真的是越来越淡了。”

李三江把刚剥好的核桃,递送到李追远面前,抬头看了一眼,用方言骂了一声:

“勒比日像的东西。”

李追远现在南通方言早熟悉了,骂人的话也听得懂,这句话意思就是形容一个人:装。

薛亮亮这会儿正好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笑着说道:

“人是省会,又是在百货大楼里采访的,那被采访的家里条件肯定好嘛。

等什么时候,农村里的人也说年味越来越淡,过年没什么意思了,才意味着大家的日子真的过好了。”

时下村里,李三江家的生活条件应该是独一档,因为李三江赚得多,也舍得花。

李追远在家里住着时,能零食饮料管够,这是城里大部分双职工家庭孩子都得艳羡的待遇。

李追远看向薛亮亮:“房子盖好了?”

薛亮亮点点头:“嗯,盖好了。”

果然,第二天天没亮,薛亮亮又骑着三轮车出门了。

再过一天,薛亮亮没出门,而是乖乖地待在家里。

因为薛爸薛妈来了。

李追远和薛亮亮站在村道上去迎接,薛爸薛妈从出租车上刚下来,带来的东西都来不及卸,就劈头盖脸地开始责怪薛亮亮居然让他们打车从汽车站到这里来,这得花多少钱!

原本薛亮亮是准备租一辆车,去老家接他们过来的,但他们不愿意,非得自己买汽车票坐过来。

但等到了南通汽车站后,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按照儿子吩咐打车。

一路上,俩老人看着计价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只觉血压都在跟着往上升。

薛亮亮陪着笑脸,帮他们取东西。

俩老人一路絮絮叨叨不停指责,直到来到坝子上,看见了李三江,马上转换笑脸,热情地和李三江打招呼攀谈。

薛亮亮趁机和爸妈说自己今天就只请了半天的假等他们,还得回项目工地。

然后,他就又骑着三轮车走了。

李追远看着亮亮哥潇洒离去的背影,都觉得他是一个勇士。

熊善夫妻俩收拾好西屋,欢天喜地地正式搬入大胡子家。

自打那晚他们儿子叫“熊愚”后,夫妻俩每晚都会去大胡子家坝子上摆供桌,烧点纸。

一天绝大部分时候,孩子都是萧莺莺在带,除了去烧纸时,夫妻俩才会把儿子带过去,烧完纸后,又会把儿子放回萧莺莺所躺的棺材里。

不过,夫妻俩偶尔地窃窃私语,李追远也听到了。

大概意思是,梨花为什么肚子还没反应。

他们上次要孩子时,源于一场没做措施的意外,毕竟,他们俩也没疯狂到为了带孩子走江而特意造出一个孩子的地步。

所以按理说,梨花应该是比较容易怀孕的。

孩子现在有人带着,夫妻俩白天只是做做农活扎扎纸人,对他们俩身体素质而言,这点辛劳只是毛毛雨,所以他们有大把的精力用作晚上使劲折腾。

却怎么都没办法再折腾出动静。

李追远看着在小黄莺怀里抱着的孩子。

只能说,有些孩子能当独生子靠的是国家政策,有些孩子,则靠的是自身功德气运。

哪怕自己只在襁褓中,依旧能从源头上,直接掐断父爱母爱被分割的可能。

虽然这并不是孩子的本意,但这就是气运者本身的影响。

第二天,萧莺莺也带着孩子,搬去了大胡子家,因为润生他们回来了,她得把棺材床让出来。

阴萌开着车,载着那哥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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