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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4/5)

说到底,就和她吩咐秦叔院里不种花而种蔬菜瓜果一样。

因为小远入门和走江的关系,老太太心里踏实了,也祥和了,不似过去那般敏感。

这世道,一直如此,很多人的生死,只取决于某些人的一念之间。

谭文彬上来了,上楼时,他就在酝酿情绪,等到老太太面前,他就开始了表演:

「老太太,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一个人好好地瞎溜达,却被人偷偷跟着,他们不会企图对我不轨吧?」

一个是千年的狐狸,一个正在给自己身上沾狐狸毛。

在这个家里,也就小远能和老太太过过招,

柳玉梅放下手中茶杯,说道:「好啦好啦,你想为人家里求情就直说,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搞这些弯弯绕绕。」

「嘿嘿嘿。」谭文彬开始泡茶,这技艺,还是他在寝室里,请小远教的,他记住了每一个步骤。

柳玉梅摆手道:「不喝茶了,给我倒点米酒,最近老睡得不踏实,喝一点。」

「成。」谭文彬拿来米酒瓶,又换了套杯具,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倒也不是想求情,是我自已没把事儿办妥帖。」

「哦?」

「小的那里我打理好了,没想到老的能来这么快,是我疏忽了。‘

其实,深究下来,这事还真不能怪谭文彬,他已经把林书友打理好了,而且林书友意外得配合,几乎是哭求着想要小远哥的秘法。

但事情错就错在,林书友那边就算得了封口令不能具体说事,可他在病床上笑着不停喊着「大好事」「大机缘」「年饭坐主座」「族谱单开一页」。

这一幕,在家里长辈眼里,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自家傻儿子。

「具体说说,是怎么个事儿?」

「好嘞。」

谭文彬开始组织语言,为老太太身体不受反噬着想,他不能直说,只能不停地打比方做比喻找隐射打机锋。

好累,终于把一件事儿给说完了。

老太太听得也累,弄得她都想直言不讳地说:切莫再打哑谜了,自己宁愿呕点血,也省得费这脑子了。

但等听到结尾时,老太太忽然眼晴一瞪,手中的成化斗彩鸡缸杯直接被捏了粉碎。

「好大脸!」

谭文彬惬住了,?

柳玉梅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她被占便宜了。

自己这边从一年前就好好相处着情分,亲孙女陪着他,更是将两家传承一起给他,这才将他请进了自家的门,这得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而那位,居然想空口百牙地直接要秘法传承!

这等于是自家辛辛苦苦日夜供奉地菩萨,被别人请去摇签问卜。

自古以来,你敢窥靓我家秘法,那就是结了死仇!

老太太低头看向谭文彬,她知道他应该不懂,至于小远,小远懂不懂这个无所谓,小远大概是不在意。

但自家又不是开善堂的,我在不在意是我的事,岂容你惦记?

搁过去,想求秘法或者想请上家梳理自家传承体系的前提是,你得率本家入我门为奴,定个期限,期满方可离开;亦或者,为我前驱做事,死半个家族。

但很快,柳玉梅又想到不对劲,这等天大的好事,刚那俩家伙还如此这般上门做什么?

到底是谭文彬只是个高考语文水平,没办法像小远那般引经据典,能把事儿讲完了就不错了,

就别在意丰满人物形象了。

柳玉梅问道:「那个小子,是不是有点傻?」

「嗯?」谭文彬点点头,「不傻,但憨憨的。」

「呵」终于理清前因后果的柳玉梅,再次被逗笑了。

这家人倒是有意思,两次把自己惹生气,又能两次把自己逗乐。

「你告诉小远,秘法——」柳玉梅话说到一半停住了,「算了,不要跟小远说了,小远的事,

他自己去决断。」

「哎,好。」

「另外,这件事,你再去处理一下,他们还在那儿,不敢再过来了,但也必然不敢走的。”

「成,老太太您给个话。”

「我无话可说。」

谭文彬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太太的神情,确认这不是话中有深意,而是老太太似乎真的被整无语了。

「那我这就去。”

「再等等,今儿的课可还没上,他们那儿,可以再晾晾,让他们多受些煎熬,也是他们自找的「您说,我听着。」谭文彬原本是蹲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的,这会儿抽出一张凳子,坐下了。

「壮壮啊。”

「哎,我在。”

谭文彬立马站起身。

柳奶奶平日里不喊自己被太爷取的小名,可每次喊起时,都意味着有正经话要吩咐教导。

换个角度来看,这小名确实取得讲究。

「你是在学小远么?」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应该的么,这叫·—-见贤思齐。」”

「可是小远,他真的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么?”

「这————」

「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你得自己心里掂量。想想过去刚认识时,小远为什么愿意和你玩,

总不可能是因为你像他吧?」

「我——」

「人这辈子,其实总在做着一件事,那就是不断拿起,又不断放下,最怕的,是一直舍不得撒手,端着。

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没叫你忘记,但该看开的,也得看看开。

心里就算搁着谁,他应该也不乐意你受累一直端着他,平白让他成了你的负担。

壮壮,你是懂得开导活跃别人的,但别只顾着哄别人开心,忘记了自个儿。”

「我听懂些了,谢谢您,老太太。”

「不用谢我,我也是为小远好,小远性子冷淡,我是知道的,以前在李三江时,他会表现得很热情,可现在,他是越来越不想演了。

你作为他的船头吆喝,龙王不想说的话你得说,龙王不想应付的场面你得应付———.”

顿了顿,柳玉梅继续道:

「龙王身上要是有短板,你也得补上,让外人,不出来。」

「呼——」谭文彬脸上露出了笑容,「明白了。””

「去吧。」柳玉梅抬起手,「记住,我虽无话可说,但也别让那俩家伙太过好受。’

「您瞧好吧,我这就去帮您好好逗逗他们,晚上再说与您听,供您睡前解闷儿。」

「那说好了,没乐子,我这心里可过不去这坎儿。」

「您放心,必须的。」

「他来了。」

林福安和陈守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凝重。

「师父,那边来给咱们派说法了,到底是福还是祸—”

「你居然现在还想着福?」

陈守门:

”......

林福安:「祸不毁庙,就该烧高香了。」

谭文彬走上了楼,面带笑意地往病房这里走来。

林福安和陈守门虽内心紧张,却也硬挤出了笑脸,这难度,直逼他们生平刚学起战。

谭文彬无视了他们,走入病房:「阿友,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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