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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3)

李追远接话道:“您十岁时爷爷就看上您了?”

“小子,讨打。”柳玉梅伸手,要拍李追远,李追远避开了。阿璃走过来,柳玉梅站起身,准备帮自己孙女装扮梳理。

谁知,她孙女直接跟着男孩跑进主屋上了楼。

一时间,柳玉梅有些尴尬,可站都站了,那干脆就伸了个懒腰。“哟,大晚上的,锻炼呐?”

李三江和谭文彬推着空车回来了,他们刚刚一起去给人送了桌椅碗筷。柳玉梅:“老胳膊老腿了,就得多动动。”

“是得多动动,家里骡子生病了,我送一趟感觉真累。”李三江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抽出烟点上,他需要缓缓。谭文彬则问道:“小远回来了么?”

“回来了,刚上了楼。”“好的,奶奶。”

谭文彬没上楼去找小远,而是跑到了工房。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

“哟,润生,你好不厚道,居然在这里偷偷地烤肉吃。”

说着,他伸手从炉子上捏起一块,吹都不吹直接送入嘴里。“呼呼…………好烫…………好烫!”

润生:“..”

“脆脆的,不错,你这是在烤猪皮么,怎么不准备点蘸料,没辣椒弄点盐也好啊。”“好吃么?”

“好吃啊,肉质挺新鲜的。”“那要不要再来点?”

“废话,那当然。”

“来,你想吃哪块,我给你切。”

润生将案子上的两套皮衣摆出来,“栩栩如生”。

他刚正按照小远的吩咐,进行销毁呢,谁知谭文彬一进来就上手吃了,他连提醒都没来得及。谭文彬看见躺在案子上单薄的两个人。

神情呆滞了足足半分钟,嘴里却还在麻木地咀嚼着。最后,他低头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捂着自己脖子:“呕!!!”

“厕所就在隔壁,去那里吐。”

彬彬不为所动,蹲在地上继续干呕。

润生不想他把这里弄脏,干脆将彬彬提起,送进了厕所,让他扶着龙椅放声大吐。回到工房后,润生将余下的皮衣全部切好,然后分批次放进炉中。

销毁是销毁了,但事后炉子也得清洗一下,不然里头挂满了油。

一脸苍白的谭文彬回来了,他看了看已经空荡荡的案子,问道:“我刚刚是幻觉,对吧?”“没啥事的,脏肉而已。”

“不是,你是真吃这玩意儿啊?”润生摇摇头:“我不吃。”

“呼.”谭文彬舒了口气。“这肉不够脏,没腌入味。”

谭文彬瘫坐下来,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我总觉得你们在骗我。”“骗你什么了?”

“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一出情景剧,关键时刻我就被丢开了,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会自己动的死倒。”“你就当是在骗你吧。”

“但又不像,小远不会拿这种事骗我的。”

润生伸手摸了摸谭文彬的额头,关切地问道:“你食物中毒了?”

谭文彬很委屈地摇摇头,他是见过李追远一边听自己念数学题一边同步说出答案的。对于准高三生来说,这一幕,比见到会动的死倒还神奇。

“润生,现在能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么?是小远叫我来问你的。”润生点点头,将昨晚和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谭文彬的脸,更白了。

“所以,我今天遇到的那两只水猴子,其实是死倒附身的?”“还需要问么,皮你刚刚都吃进嘴里了。”

“不要提那件事,我都已经忘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不,没有了。”谭文彬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向外走去。“你要去哪里?”

“去小卖部打电话,叫我爸来接我回家。”

谭文彬走到坝子上,蹲下来。用颤抖的手摸出烟叼在嘴里,可这火柴擦了好多次,都没能擦出火花。

他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怎么可能打电话叫他爸来接他走呢,这次没能看见死倒,那下次总归是有机会的。这种感觉,就像喜欢吃辣又不能吃辣的人一样,辣得很痛很难受,却又忍不住想继续尝试。

“嚓!”

打着火了,谭文彬马上低头凑过去点燃。

轰鸣声传来,一辆警用三轮摩托车开到了坝子上。谭文彬叼着烟抬起头,与谭云龙对视。

“吧唧。” 嘴里的烟掉落在地。

谭云龙下了警车,走过来,来了一记父爱一踹。“砰!”

谭文彬被踹翻在地,坝子平整,他滚了好几圈。

“我把你放这里来,是让你在这儿抽烟的?我看你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了!”谭文彬反驳道:“爸,你不也在公车私用。”

“呵。”谭云龙开始解皮带。

“咋了嘛,咋了嘛。”李三江走了出来,拉住了谭云龙,“对伢儿别总上手,万一打坏了怎么办?”“大爷,这家伙刚蹲这里抽烟呢!”

“哎,是我刚给伢儿拔的,逗弄他玩呢,伢儿根本就不会抽,你要打就打我吧。”“大爷,你可不能这么护着他,孩子太惯着了,会不学好的。”

“我家小远侯我就惯着的,我觉得他挺好的。”“那能一样么?”

“都是伢儿,有啥不一样的。”“我做梦都想有啥不一样的。”“来,坐,晚上留下一起吃饭。”

“不了,大爷,我是来公干的,有个戏班子,中午在平潮镇那边出了车祸,车子过桥时撞破了护栏掉河里去了。”“哪家戏班子?”

“昨儿还在思源村演的。”

“哦,这家,人呢,人咋样?”“都死了。”

“嘶.咋会这样。”

“只是起单纯车祸,但死的人太多了,我就来这里例行公事走访问问,昨天演出时没出什么事吧,比如吵架打架引发矛盾什么的。”

“没,没有,他们昨儿演得挺好的,估摸着演了一宿没合眼,疲劳驾驶了。”“嗯,这帮人身份有点特殊,是外省的戏班子。”

“估计外省活儿不好干,来这里寻活儿来了,唉,可惜了。”“行了,那就这样吧,大爷,彬彬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这伢儿很好很不错,还帮我干活呢。其实吧,伢儿品性很好,我看得出来。”“就是学习成绩不行,不把心思放在功课上,整天只想着玩。”

“伢儿不都这样么,我家小远侯也是,贪玩,也没什么心思学习。”谭云龙:“..”

“大爷,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家小远的学习情况?”

“还不是你帮的忙嘛,要不然我现在还得担心他学有没有的上。”“小远没跟你说?”

“说了,他说你帮忙运作好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九年义务教育,怎么可能让孩子没学上。既然老人不知道,谭云龙也不会多事解释。

“还是留下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走了。”

谭云龙和李三江告别后,就坐上摩托车离开了。

谭文彬见到自家老子走后,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李三江拔出一根烟,递了过来:“还敢抽不?”

“有什么不敢!” “啪!”

李三江赏了谭文彬一记重重的毛栗子。

谭文彬捂着头,很是委屈地说道:“大爷,你干嘛啊。”

“别记恨你爸,你爸也是为你好,等你长大了,以后你爸会给你拔烟的。”“嘿..”谭文彬想到这个画面,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那敢情好。”

“次那康子,等你爸第一次给你递烟时,你是笑不出来的。”..

李追远没急着去看那本书,而是坐在屋里,和阿璃下棋。

一把一把地下,又一把一把地输,男孩很享受这种过程,有助于平复自己焦躁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有个坏毛病,总喜欢想得多,但在女孩面前,他会很安静。

刘姨上来了,敲了敲门,李追远走出去,接过她递来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钱。“谢谢刘姨。”

“下来吃晚饭了。” “好的。”

因为刘姨去了趟银行的缘故,晚饭就比较简单,面条和两种浇头,但也很好吃。

“中午吃多了。”

“嘿,我说壮壮啊,你今晚怎么没胃口?”

“我还以为你爸把你胃踹坏了。”

不至于,他脚头准得很。

“壮壮啊,你以后也会当警察吧?”

“我才不呢。

“当警察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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