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找托尼?史塔克报仇。

这是旺达与皮特罗之所以加入西崔克，接受超能力觉醒时的动力来源来着。

如果不是那枚史塔克导弹，马克西莫夫也不会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所以哪怕现在他们...

乌云压城，电光在天际翻滚，仿佛有巨兽在云层深处低吼。纽约的街道上行人寥寥，路灯忽明忽暗，整座城市如同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呼吸都变得滞重。教堂的钟声再度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悠扬肃穆，而是带着金属撕裂般的刺耳回响，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某种仪式即将完成的倒计时。

霍克抱着昏迷的亚历山大走出冥界裂隙，脚下的土地还在微微震颤。格温立刻迎上前，将一条银色符文披风裹在他肩上??那是安娜留下的护魂之物，能短暂隔绝冥界法则的追索。可即便如此，霍克的指尖仍泛着死灰，那是十万次死亡记忆反噬残留的痕迹，深入骨髓，如影随形。

“他还能醒吗？”格温轻声问，手指抚过亚历山大苍白的脸颊。

“会的。”霍克声音沙哑，“只要他还记得‘想做个好人’这句话。”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紫黑色缝隙，狂风卷起碎石与尘埃，形成螺旋状的风暴柱直贯而下。安娜的身影从风眼中浮现，黑袍猎猎，手中握着一柄由冥河之水凝结而成的长剑，剑锋上缠绕着无数哀嚎的灵魂。

“来不及了。”她落地，目光凝重，“灭霸已经穿过维度屏障，他的脚步正踩在时间线的节点上。每走一步，就有三千条平行现实坍缩成灰。”

霍克眯起眼：“他来得这么快？”

“因为你动了因果。”安娜盯着他，“你救了一个本该永恒沉沦的人，打破了生死铁律。宇宙为了平衡，必须付出代价??要么是你，要么是这个世界。”

格温脸色发白：“所以……我们刚刚做的，是在毁灭现实？”

“不。”霍克缓缓站直身体，金色的小宇宙在体内轰然运转，火凤凰展翼长鸣，双眸中的宝石光辉照亮了半座街区，“我们是在创造新的可能。”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亚历山大，低声说道：“真正的赎罪，不是被惩罚，而是有机会选择不再作恶。如果连这一点都不允许，那所谓的秩序，不过是以暴制暴的循环。”

安娜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会拖住灭霸，给你时间唤醒他。”

“你不该一个人去。”霍克说。

“我不是一个人。”她嘴角微扬，抬手一挥，虚空裂开，皮尔斯、玛拉、还有那些曾在荒野中无尽轮回的灵魂纷纷踏出，眼中不再有麻木，而是燃烧着决意的光。

“我们都是被你拉回来的。”皮尔斯咧嘴一笑，手中凝聚出一把由怨念锻造的战斧，“现在，轮到我们还你人情。”

他们化作流光冲向天际，消失在裂缝之中。而就在此刻，远在银河边缘的泰坦星上，灭霸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瞳孔中映出地球的影像，而在那影像中央，一点金光正在扩散，如同初生的恒星。

“小宇宙……”他低语，指尖轻敲王座扶手，“竟能承载如此重量的命运之力。这孩子，不只是凤凰宿主那么简单。”

他起身，披上猩红披风，手中出现无限手套??六颗宝石尚未集齐，但其中两颗，心灵与现实，正因霍克的存在而剧烈震颤，仿佛在呼唤某种共鸣。

“既然你想改写规则……”灭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裁决者。”

与此同时，纽约地下三百米深处，一座被遗忘的神庙悄然苏醒。墙壁上的古老壁画开始流动，描绘着一位身披星辰斗篷的战士与一位手持火焰羽翼的少年并肩作战，脚下是破碎的无限手套与崩塌的宇宙之树。壁画最末端，刻着一行无人能识的文字，唯有当霍克的小宇宙波动传至此地时，才缓缓浮现中文译文：

> “当第七感觉醒，命运之锁将断；

> 若心存仁，纵逆天亦可行；

> 惟一人负万劫，方换众生清明。”

这是一座预言之殿，属于早已湮灭的“守衡者”文明。他们曾见证过无数次宇宙重启，也记录下每一个试图挑战命运之人。而霍克的名字，已在千年前被铭刻于最高处的星碑之上。

回到地面，霍克已将亚历山大安置在教堂祭坛前。他盘膝而坐，双手结印，金色火焰自掌心蔓延，缠绕住对方全身。格温守在一旁，手中紧握一支由蜘蛛图腾与星尘融合而成的能量笔??这是她最近研究出的新能力，能将情感具象为符文，封印或引导灵魂波动。

“你要用‘共感之火’？”她问。

霍克点头：“我要让他重新经历一次人生??不是作为逃亡者，也不是作为怪物，而是作为亚历山大?西崔克，一个普通的孩子，从出生到堕落的全过程。只有真正面对，才能挣脱。”

火焰升腾，化作一片光幕，映照出一幕幕画面：

婴儿啼哭，母亲温柔怀抱；

五岁生日，父亲送他一只木雕凤凰；

十岁那年，邪灵入侵家园，母亲为保护他而死；

十二岁，他被教会收养，却因体内残留的邪念被视为异端；

十六岁，他在绝望中召唤黑暗力量，从此人格分裂，善念沉睡……

每一幕都像刀子般剜割着亚历山大的意识。他在幻境中挣扎、嘶吼、痛哭，一次次想要逃离，却被霍克的火焰牢牢锚定。

“别逃！”霍克厉喝，“你不是它！你是亚历山大！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曾经笑过的日子！”

“我不想……不想再杀人了……”亚历山大蜷缩在地上，泪水与冷汗交织，“可是……我控制不了……那个我……”

“那就让我帮你。”霍克闭上眼，主动将自己的小宇宙敞开。

刹那间，亚历山大的意识被拉入那片浩瀚的金色星海。火凤凰盘旋于上，羽翼遮天蔽日。在这片精神领域中，霍克的身影化作一道光柱，直通宇宙尽头。

“我的小宇宙可以容纳你。”他说，“只要你愿意相信改变是可能的。”

“为什么？”亚历山大颤抖着问，“你明明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为什么还要救我？”

“因为我也曾站在深渊边缘。”霍克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当我被凤凰之火焚尽肉体时，我以为自己只是工具，是命运棋盘上的一枚弃子。可有人告诉我??哪怕是最微弱的光，也能照亮一段黑暗。那个人是娜塔莎，而现在，我想成为别人的那道光。”

亚历山大怔住。

良久，他抬起头，右眼的紫焰渐渐熄灭，左眼的灰白也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久违的清澈。

“我……我想试试。”他哽咽，“我真的……想做个好人。”

就在这一瞬，霍克的小宇宙猛然扩张，金光穿透教堂穹顶，直射苍穹。现实宝石与心灵宝石同时共鸣，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誓约。时间线再次发生偏移，一条原本注定毁灭的未来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布满荆棘却仍有希望的道路。

然而，这份变动也惊动了更高维度的存在。

宇宙之外，虚空中浮现出一道巨大的身影??乌洛波洛斯，衔尾蛇之神，掌管因果闭环的至高意志。?的眼中没有情绪，只有绝对的平衡。

> 【扰乱者，你已三次干预既定命运。】

> 【若再前行一步，将触发终焉审判。】

霍克抬头望天，明知那存在无法以肉眼得见，但他仍昂首回应：“如果所谓命运，不过是强者书写的规则，那我宁愿做一个扰乱者。”

> 【那你可愿承受万劫不复？】

“我愿。”

> 【那你可愿舍弃所有？】

“我愿。”

> 【那你可愿，在明知结局可能是徒劳的情况下，依然前行？】

霍克笑了，笑声中带着释然：“我一直都在前行。”

沉默降临。

片刻后，乌洛波洛斯的身影缓缓退去，只留下一句回荡在时空尽头的话语：

> 【那么……此劫，由你承担。】

与此同时，灭霸终于降临地球大气层。他并未使用飞船，而是单凭肉身撕裂空间，一步步踏空而来。每一步落下，空气都炸裂出环形冲击波，高楼如积木般倒塌。纽约市民四散奔逃，复仇者联盟的警报响彻全球。

钢铁侠的战甲第一时间升空拦截，雷神紧随其后，浩克怒吼着跃上云端，奇异博士则在空中划开数十道魔法阵，试图封锁空间通道。

但灭霸只是轻轻抬起手。

“砰??”

一道紫色能量波横扫而出，钢铁侠的战甲瞬间解体，雷神的锤子被击飞至外太空，浩克重重砸入地底，奇异博士的法阵如玻璃般碎裂。

“让开。”灭霸的声音不高，却压下了所有喧嚣，“我要见那个觉醒第七感的少年。”

没人能阻止他。

他走过燃烧的街道，踏入教堂废墟，目光落在祭坛前的两人身上。

霍克缓缓起身，将尚未完全清醒的亚历山大挡在身后。

“你就是灭霸。”

“而你，”灭霸打量着他，“竟敢撼动因果。”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

“对与错，在宇宙尺度下毫无意义。”灭霸缓缓抬起戴着无限手套的手，“唯有平衡永恒。”

霍克知道，接下来将是生死之战。但他没有退。

火凤凰自体内冲天而起，双翼展开百米，凤鸣响彻寰宇。他的小宇宙全速运转，金色光芒笼罩整座城市，仿佛为所有人撑起一道屏障。

格温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道血色符文：“以我之名，守护所爱！”

皮尔斯等人从天而降，组成战阵，哪怕明知不敌，也无一人后退。

就在此刻，亚历山大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已然恢复正常，左眼清澈，右眼虽仍带一丝暗痕，却已不再燃烧邪火。他望着霍克的背影，那个替他承受万劫的男人，嘴唇颤抖。

“爸……爸爸对不起……”他喃喃，随即猛地抬头，看向灭霸，“而你……也不准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