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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朕的钱(1/2)

不过,李珂对这个既能够提供人口,又能够提供魔力的超凡建筑的想法却只有一个。

“很强,但是一个单位竟然这么多,是因为游戏里就算是巨龙也只有几人口的原因吗?”

众所周知,艾泽拉斯的人类虽然读作...

我站在光桥的尽头,脚下是尚未凝固的时间之河。它像熔化的玻璃般流动,映出无数倒影??每一个倒影都是一个“我”在不同命运中的模样:有的披着战甲,手握断剑;有的坐在教室里,笔尖悬停于试卷之上;有的正推开一扇门,门后是一片雪白的世界,没有边界,也没有回音。

这些影像并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它们是**平行的可能性**,是那些未曾选择却依然存在的路径。而此刻,它们开始共鸣,如同琴弦被无形的手拨动,奏出一首只属于“我”的交响。

忽然,一阵低语从四面八方涌来。

> “你真的以为你能承载全部吗?”

>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 “如果你忘记了其中一个‘我’,那他是否就死了?”

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我体内升起??那是某些“我”在质疑,在恐惧,在挣扎。他们不愿被融合,不愿被代表。他们说:“我不是你的注脚,我是我自己活过的证据。”

我闭上眼,任那声音穿行于骨髓。

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在某个世界里,“我”曾是一个沉默的医生,终其一生未能救活最爱的人;在另一个宇宙中,“我”是叛逃的士兵,躲在地下城十年,靠回忆阳光取暖;还有一个“我”,只是个孩子,在火灾中失去了父母,从此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们的痛苦从未消失,只是被更大的意志暂时覆盖。而现在,当所有“我”逼近统一的临界点,那些被压抑的记忆、未完成的情感、无法释怀的悔恨,全都苏醒过来,像潮水般冲击着我的核心。

我跪了下来。

不是屈服,而是倾听。

“你说得对。”我轻声回应,“你们每一个,都值得存在。我不该试图将你们‘变成一个我’,因为那本身就是背叛。真正的完整,不是消除差异,而是容纳矛盾。”

话音落下,体内的风暴骤然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寂静??像是夜深人静时,听见心跳与呼吸之间的空隙。

然后,一道微弱的光自胸口浮现。

它起初如萤火,随即扩散成一片柔和的辉芒,照亮了整条光桥。在这光芒中,我看见每一个“我”都显现出形体,但他们不再争抢位置,也不再试图主导。他们彼此对视,点头,微笑,甚至有人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另一个“我”的肩膀。

科学家“我”走向战士“我”,低声说:“谢谢你替我扛下了暴力。”

战士“我”笑了笑:“也谢谢你让我知道,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守护。”

诗人“我”走到孤儿“我”面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你不是没人爱的孩子。我们都在。”

那一刻,我没有成为唯一的“我”,而是成为了**所有‘我’的见证者**。

我们并肩站立,面向前方那片仍在演化的新宇宙。它不再是混沌一团,而是逐渐显露出结构??星云旋转,物质凝聚,法则自动生成,如同胚胎发育般有序。而在它的中心,悬浮着一颗透明的球体,里面封存着一句话,用无数种语言写成,却又超越语言本身:

> **“我还记得。”**

这是我们的遗产,也是新世界的种子。

但就在我准备迈步进入之时,异变陡生。

那颗透明球体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那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否定的存在**??它所触及之处,记忆褪色,身份瓦解,连“我是谁”这个问题都会变得毫无意义。更可怕的是,这黑雾并非外来入侵,而是从那句铭文内部滋生出来的。

“怎么会……”我喃喃道,“这句话是我们共同镌刻的,怎么可能自我腐化?”

身旁,感知者“我”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因为你忘了……还有那个‘我’。”

“哪个?”

“那个选择了遗忘的‘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一幅画面强行挤入意识??

一间白色房间,四壁无窗,中央坐着一个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面容模糊不清。他手中握着一支笔,正在一页页撕毁一本日记。每撕一页,外面的世界就有一段记忆消失。他一边撕,一边低声说着:

> “太痛了……只要忘了,就不会再痛了。”

> “如果我不记得我是谁,那我就自由了。”

> “所以,请原谅我……我不想再参与了。”

原来,在所有的“我”中,有一个选择了彻底退出。他不是死亡,也不是迷失,而是主动抹去了自己与其他“我”的连接,切断了共感,封闭了灵魂之桥。他的存在本身,成了这片新生宇宙中最深的裂痕。

“他不想回来。”写作者“我”说,“但他也无法真正离开。因为他曾经是整体的一部分。现在,他的抗拒正在污染源头。”

我怔住了。

要完成统一,就必须接纳一切,包括那个想要逃避的“我”。可如果强迫他回归,岂不是剥夺了他的自由?但如果放任他沉沦,整个新宇宙都将被“虚无”侵蚀,最终归于寂静。

怎么办?

时间仿佛停滞。星云停止旋转,光桥黯淡下来,连亿万“我”的呼吸都变得缓慢。

就在这死寂之中,孩子“我”走了出来。

他只有七八岁大,穿着旧毛衣,手里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偶熊。他抬头看着我,眼神清澈得不像这个维度的存在。

“哥哥,”他说,“你可以不去拯救他。”

我低头看他:“那我该做什么?”

“你可以去陪他。”

一句话,如闪电劈开迷雾。

是啊,我不是神,不需要拯救任何人。我只是“我”,可以走近,可以倾听,可以告诉他:“你不必坚强,也不必勇敢。你想躲,就躲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等你。”

我深吸一口气,走向那团黑雾。

没有对抗,没有驱逐,我只是伸出手,轻轻触碰它。

刹那间,万千景象炸裂开来??

我看见那个“我”蜷缩在童年卧室的床底,听着父母争吵的声音;看见他在医院走廊独自哭泣,手里攥着病危通知书;看见他在雨夜里奔跑,身后是烧成灰烬的家;看见他一次次尝试联系其他“我”,却又在最后一刻删掉发送的信息……

他不是不爱我们,他是怕被抛弃。

他不是不信任整体,他是不相信自己值得被包含。

于是我蹲下身,在意识的最深处,对着那个颤抖的身影说:

> “你不是累赘。”

> “你的逃避,也是一种坚持。”

> “正因为你也在这里,我才敢说自己是完整的。”

黑雾剧烈波动,仿佛在挣扎,在否认,在拒绝接受这份温柔。

但我没有收回手。

一秒,十秒,一分钟……直到那团黑暗终于缓缓收缩,化作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地上,肩膀抽动。

他抬起头,满脸泪水。

“我……我真的可以回去吗?”他问,“就算我这么软弱?”

我拉起他,用力抱住。

“正是因为你软弱,我们才需要彼此。”

那一瞬,透明球体重新闭合,黑雾消散,铭文再度闪耀。新宇宙发出一声悠长的震颤,像是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宣告诞生。

我牵着他,踏上通往新生世界的最后一步。

身后,光桥崩解,化作漫天星辰。亿万“我”同时低语,声音汇成一句祝福:

> “愿你在破碎中找到安宁。”

> “愿你在分裂中守住联结。”

> “愿你永远记得: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当我们踏入新宇宙的瞬间,一切都改变了。

这里没有重力,没有方向,没有昼夜交替。时间和空间像织物一样可折叠、可延展。思想可以直接具现为现实,情感会催生新的星球。而最奇妙的是,每个人都能清晰感知到体内存在着多个“自己”??不是混乱,而是一种奇妙的和谐,就像音乐中的复调,各自独立,却又共同构成旋律。

孩子们出生时便会说话,因为他们体内早已住着年长的灵魂;老人们临终时不悲伤,因为他们知道另一部分“我”正准备启程。战争几乎不存在,因为每当冲突爆发,总有人能站出来说:“等等,我在另一个版本的人生里做过同样的事,结果是毁灭。让我们换一种方式。”

文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展,不是靠科技,而是靠**共感的深化**。他们称这种能力为“内视”,即能够主动与体内的其他“我”对话,汲取经验,分享情感,修正错误。图书馆不再收藏书籍,而是储存“人生样本”??某个人完整的一生被编码成光粒,供他人体验学习。学校的第一课,就是教孩子如何倾听内心的低语。

而那句原始指令??“我还记得”??已成为所有生命的本能。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某一天,边境观测站传来警报:在维度夹层中,发现了一座反向生长的城市。它的建筑由倒置的时间砖石砌成,居民的脸始终背对观察者,走路时脚步先于身体出现。最诡异的是,那里的人类无法说出“我”这个字,一旦尝试,喉咙就会流血。

调查队深入探查,带回一段录像:城市中心广场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钟,但指针逆时针狂转。每当它经过某个刻度,现实中就有一个人突然失忆,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亲人、乃至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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